“你带上些换洗衣物,去后街药斋听命吧,从今日起,你的主子叫沐闻溪。她让你生便生,死便死,且再无人以你家人相要挟,可你若再存了歹毒的心思,本将军亦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颂栀人到了药斋的时候还是懵的,直到看见阿黎的横眉冷对,心里才好受些,原也是应该这般态度,可闻溪趴在榻上面色平和,不曾说过半句怨言。
接下来的几日,颂栀就在药斋帮阿黎伺候闻溪衣食起居,连带着打杂,比伺候太子得时候还要谨小慎微。殷煜珩每日来药斋探望,那吃人般的眼神像阎王似地审视颂栀,他打心里不曾原谅她的罪行。
因为闻溪在药斋疗养,四皇子赵寅礼为避嫌这几日都不见人,只派下人来取过药,闻溪担心耽误了他诊疗,打算这两日便搬回将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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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煜珩自然希望她早点搬回去,闻溪不在,他没有一晚能安睡,且在这药斋里人多眼杂,自己想闻溪想得紧,却连亲昵都会被薛老冷哼着阻止。
只是他向来嘴硬,痞笑道,“怎么?跟个小王八似的趴着睡了几日就坚持不住了?还是本将军的软榻舒服吧?唉~想我抱着你睡可以直说,本将军不是不能在这药斋委屈一宿……”
闻溪正扶着墙练着自己走路,每次自己倒霉都要多一个花名,气不过怒瞥了一眼,却看得殷煜珩喜笑颜开。
“好好好……不是小王八,文雅些……小玄武,怎样?”
闻溪气的手捂胸口,颂栀端药进来,见了便快步相扶,单手将冒着热气的药碗远离闻溪,连药汤洒在自己手上也不敢吭声。
“呀,快放下,我没事,你的手烫着了吧,阿梓!烫伤膏!”
阿梓跑过来一看是颂栀的手烫了,一撇嘴冷冷道,“狗腿子不怕烫,皮厚着呢。”
“嘶……你这孩子,唉~小师兄,麻烦您拿烫伤膏来,她受伤了,做事难免分心,全当是为了你师妹我,有劳了。”
殷煜珩就在一旁看着,闻溪总有办法把那小屁孩哄好,这就屁颠屁颠地去帮她拿药了。
颂栀面露窘色,这几日闻溪不光善待与她,还让人把她的娘亲接来药斋看病,此时她是真切地知晓,闻溪以德报怨,是她自己小人之心了。
“姑娘,是我把您打成这样的,我怎么都是活该,您还是骂我打我吧,总这般待我好,颂栀……颂栀无以为报!”
说着便就要跪下叩头,她额上的乌青还没好,也是因为这些天动不动就跪下谢恩,再磕下去就要磨出老茧了。
“快起来,莫让我又牵到伤处。你原本因着我才会被调到太子妃手下当差,如今堂堂东宫一等女使要伺候我一个奴婢,我也不觉得心中有怨了,起来吧。”
颂栀眼眶含泪,咬着下唇小心护着闻溪慢慢起身,待闻溪坐稳,殷煜珩开口道,“等搬回去了,便让颂栀回镇远侯府,你可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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