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被秦逾赤裸裸地戳破,脸色彻底败下来,昂贵的粉底也掩盖不住的苍白。
想要攀高枝的人多了去,可谁能入蒋三的眼呢?
*
蒋思白酒量一般,几杯酒下肚身上便开始燥热,头也晕晕的,耳中像有古寺撞钟后止不住传之久远的回音,生云腾雾一般。
蒋思白拒绝了司机送他上楼,自己走进电梯,按下36层。电梯按钮闪着红色的光,晃得他眼疼,他抬手盖住眼睛,不知怎么就想起之前在远南那帮人说的浑话。
一帮男人在风月场里谈起女人,龌龊颜色尽显。
有一人酒气熏熏地说,女人一定要脸好看,他身旁的人却不同意,说关了灯都一个样,倒是一定要身材好,摸起来才爽;这个说法得到几个人的附和,秦逾却反驳。
秦逾放下酒杯,说道:女人一定要声音好听,如黄莺啼转,一句话酥断人心肠才好。
有人鼓掌,大家起哄,有好事者转过头问蒋思白的看法。
蒋思白摇摇头,坦诚相告:不知道。
对方想讨个好处,却讨得一个冷屁股,悻悻地转过头去,继续觥筹交错。
电梯至36层停住,电梯门打开,从外传出一道女声。
都已经安顿好啦,你放心吧。多亏了你,我才能安心,谢谢你啊。
声音婉转,像是一只柔夷抚摸绸缎,全是软。
蒋思白脑中突然闪过,秦逾之前的话。
女人一定要声音好听,如黄莺啼转,一句话酥断人心肠才好。
这女声倒是符合秦逾的话。
未见其人,只听其声,就叫人酥软了腿。
一层只有两户,蒋思白住进来时另一户空着,他想一起买下来,但另一户的主人却不愿意。现在看来,对方还是卖了。
蒋思白想看看新邻居的模样,迈出电梯,可巧新邻居正踏进门中,他只看到一个背影。
女人穿着火红的丝缎长裙,长发披肩,直至腰部,黑发扫荡着腰部的红裙褶皱,像是晚霞中湖面泛起的红色涟漪。她露着两节胳膊,让人不禁想到放在溪水中冲刷干净的藕,修长细腻。
一闪而过的背影,蒋思白的目光扫到两节藕臂,便愣住了神,他的喉咙上下滚动,身下又酸又胀。
直到对方关上门,一抹红色被暗红的大门取代,蒋思白才晃过神。他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走向家门。
一定是今晚酒喝多了,又听那帮人七嘴八舌的胡说八道,才会变成同他们一般的花痴。
蒋思白眼前迷离,仿佛红色绸缎变成薄薄一层蝉翼笼在他眼前。他不耐烦地抬手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