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喟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仲孙绝艳半眯着凤目心思重重,想当初,她们还曾是闺中好友、手帕之交,曾几何时年纪变了,身份变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真是人物依旧、物事全非啊。
“仲孙姐姐不悲伤,晶莹不会变,晶莹会努力的当一个单纯的能让仲孙姐姐一直一直都信认的人的,我发誓。”
看不得她这样,虽和她认识才不过不到一天,可是我们不同寻常的相识,早已经让我们的感情产生了质的变化,她拿我当最亲的妹子,我拿她当最亲的姐姐,我们心中都知道,彼此的心里都拿对方当成了最近的人了,所以我看不得她悲伤,就像她也同样看不得我难过一样。
“呵呵…你啊,如果你要一直生活在这里,那姐姐到希望你会变,那样,你才不会受伤害,你知道吗?”
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仲孙绝艳真心的说道,她知道晶莹就算再变,也还是她所信认的晶莹,因为她们从某种方面来说,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呐,可以一起欢乐一起哀伤一起生一起死的人,比血还要浓比骨肉还要亲的最亲之人,晶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你,因为是你让我真正的味品到了家的感觉,孤独,那个几乎是从一出生开始,就存在于心中的东西,在你与我‘溶入一体’的时候,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感受到了仲孙姐姐心中的真实想法,我微仰起了头接受着她的抚摸,其实自己的心里又何常不是与她一样在感激着上苍呢?
带着感恩的心安抚一切的情,我静静的在脸上绽放出了暖暖的笑容,自己现在,真的真的很幸福。
但我却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放下了一切的笑,竟然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一张不说倾国倾城但绝对国色天香的脸庞上,突然间绽放出了一个比花还娇比月还美的笑,竟刹时使本来端庄祥和的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惑人之气,似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看得各怀心思暗暗注意着的一众人们,都猛的一下子愣住了,这,还是那个他们认识的皇后了吗?她,纯、美的不似凡人,而且这表情,太过宽慰了,她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露出这样的笑容,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要知道,刚刚榆妃所作的一切,可是大大的扫了本皇后的面子,风光无限的她死死的压住了我这个皇后的威严,代表大月国敬酒还经过了皇上的同意,那本应该是只有皇后才可以做的事情,可是她却当着我的面做到了。
本来在这些人看来,我就算不脸上做色也该神色暗恼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不止没有生气愤慨,反而竟露出了这种,如欲春风般的笑容,那丝毫不带半分妒恨的笑,纯净似透明的水,清雅如慈母的抚摸,只一眼,就让人与我一共陷入了快乐的氛围里,不自禁的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一笑倾城,这一笑,让浩月紫冥心弦猛动,这一笑,让风之国的特使暗暗的在心坎上印上了不该有的影子,这一笑,让坐于台下的仲孙楚也就是我的祖父大人,差一点老泪纵横,这一笑,轻易的让我反败为胜,扭转了一切不利于我的因素,也是这一笑,把仲孙绝艳的美名传的更广了。
当然,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因为我与在场的每一位一样,都沉浸在那美好的感觉里,久久的回味着无法顾及其它,所以,直到榆妃换好了衣装再次出现的时候,大家才依依不舍的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而浩月紫冥,却一直在用莫明的眼神,暗暗的打量着身旁垂下眼帘又变的不再‘发光’了的女人,那眼神里的探究和隐隐跳动的火焰,让人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心惊,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这个无良的家伙又想要找麻烦了,不敢再动,我直直的坐着尽量放低着姿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深深的看着她,浩月紫冥心中惊起了翻天的巨浪,仲孙绝艳,你可知你刚刚的那一笑,已经勾去了我半个灵魂了吗?只有常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们,才知道那笑有多么的可贵,阳光,那就像是一缕美丽耀眼的阳光,能净化一切的血腥和阴霾,让每一个看到那阳光的人,都想要死死的抓住它,让它只能属于自己,特别是,像他们这样只能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们,正因为此,才会让殿中的众人那么的迷恋、那么的震憾。
他不相信那个与他经历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能露得出这样非凡的笑容来,此时他几乎可以肯定的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仲孙绝艳。
可是他不在乎,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又或者是为了什么变成了她,那都不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想抓住眼前的这个人,他要抓住眼前的这个人,感谢上苍,让他能有这个机会拥有她,他会抓住这个契机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一定会。
有惊无险
酒宴依然在进行着,只是此时的气氛似乎与刚刚的有一些不同,不时的,总会有人偷瞄一眼高座上的我,那或探究、或迷茫、或好奇、或深蕴的眼神,瞄得我如坐针毡,好几次都差点将杯子弄翻。
“仲孙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情了?他们为什么要一个劲的偷看我?”
再一次差点出错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的问起了身旁同样不再做声的女人,我知道她一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因为她的眼神里,带着好多好多的担扰,那担扰绝对是为了我。
“晶莹,没事的,他们只是觉得今天的皇后和往日的皇后有点不同罢了,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仲孙绝艳并没有把心中的烦恼说出来,其实这一幕她早就料到了,这样不凡的人,这样纯净的人,这样在这个环境里显得太不寻常的人,早晚有一天,是会被注意到的,她只是盼望,这份注意不会为晶莹带来危险,或者说,不会带来致命的危险,那就可以了,知足了。
“噢。”
低低的应了声不再说话,不懂得生存在这里人们的法则,那是因为本人没有在这里生活过,可是我知道那些阴暗和侮垢都是什么,现代的小说里电视里简直可以说处处可见,仲孙姐姐,我并不是一个天真不知愁的小女孩儿,我也见到过人性丑陋的一面的,只是我,习惯于忘记该忘的而已。
“皇上,张某想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可能允许?”
寂静的殿堂里,张邵的这一声提问将我与仲孙姐姐正交流的‘心’,给惊醒了,转眼看着那个明明在问皇帝,眼神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关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何事?张特使请讲。”
不知是不是刚刚也在想事情,浩月紫冥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笑着回答。
“张某曾听闻,大月国的皇后天资聪颖、机智非凡,更多才多艺善琴爱画,不知张某今天可有那个福气,能够聆听得到皇后娘娘的大作?张某自知这个请求有点唐突,可是请原谅我这个文人之痴,自控不能啊。”
双手拱于头上,张邵诚恳真执的样子让人生不出半分的火气来,而在他起身做揖的瞬间,我还从他的眼神当中读到了一个含意,他在,为我争机会,争一个可以以实力压倒榆妃的机会。
真的很感谢他,真心的感谢,如果此时坐在这里的是仲孙姐姐,那想必,她一定能以实力将榆妃压的透不过气来,可是我不行,因为本人确实没有那个本事。
琴就二胡会两下,但也没有几个在调上,棋,五子棋还差不多,也只跟自己下过,书,杂书语文历史都可以,但好像那些放到这儿来,会和不会都没有多大的区别,而画嘛,我会抽象画,不知道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得了?
不自禁的,用神眼小心的看向了身边的皇帝大人,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那张性感的薄唇,手心见汗,生怕那薄薄的两片嘴唇里会吐出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话语来,那紧张的神情,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担心皇帝会不答应呐。
“这个嘛,,,”看不清含意的眼眸瞟了瞟身边紧张的小人儿,手托着玉杯放于唇下,低头慢慢的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酒,浩月紫冥神态悠然的似忘记了身边等待的人们,突然间他的嘴边绽放出了一丝别样的笑,然后笑道。
“今天就算了,张特使不是还要再待些日子的吗?等为特使送行之时,朕定当让你一饱耳福如何?”
一句话,让三个女人同时暗松了一口气,我与仲孙姐姐是庆幸着这一番的‘死里逃生’,而榆妃是庆幸着不用再一次被皇后夺去了风头,剩下的那些男人们,却为了皇帝的这一回答,各自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今儿下午不是曾听闻,皇上和皇后如胶似漆来着吗?怎么这回儿,反到只见圣上偏着榆妃了呢?先是让榆妃代表大月国敬酒,再是只让榆妃‘为国争光’,却一下子就断了皇后表现的机会,这帝王之心,还真是变化莫明啊。
不提殿里男男女女的心思,只说张邵,当他听到皇帝亲口回绝了他的提意之后,不自禁的,他再一次看向了一边默不作声的皇后娘娘,在她的脸上,他找不到一丝不快和暗然,那任凭外面风狂雨啸,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让张邵久久的凝视着竟忘记了收回自己的目光。(我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好,不过就是紧张过头了,有点木木的没什么反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