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我们该怎么办?”那名开口叫洛曦替许将军报仇的百夫长傻了眼。
为何跟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不一样?
新将军不应该矮下身子努力融入,然后再被他们以“不知世事,不胜其任”的名头慢慢架空分走权利吗?
现在怎么全反了?
宁汉冷眼瞧着那人,“你们率先出言不逊,该受点教训,朝廷委派的将军是你们能甩脸色吗?”
“好好想清楚,留下还是离开,想走的拿着解甲文书来找我,本将批准盖章。”
他算看懂洛曦不是好脾气,甚至有点嫌弃这一万军队。
想想他们逃回关内一月来做了什么……
漠北军冲在前线他们窝在墙角,漠北军夺回失城他们窝在墙角,漠北军出城营救主帅,他们依然窝在墙角。
别说洛曦,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几个会爆炸的玩意就把他们胆魄雄心全炸没了。
是时候好好整顿。
胡长东张张嘴想说什么,被宁汉眼疾手快拉走,他眼眸深沉,最近军中人心浮动,借机除掉害虫也好。
走前只留下一句:“要留下就去跑圈,否则将军说不给饭吃可不是吓人玩,你们想清楚。”
两位校尉离开,城外彻底炸锅。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着了全军。
大部分士兵踌躇不定,那洛曦一看就是个独裁的昏君。
跟着她别到最后用命拼来的功绩被她一人独占,可走,又能走去哪?
带头闹事的百夫长眼睛转了转,想到上面的命令,故作生气,一掀铠甲扔在地上。
“不知人间疾苦的金贵少年,只听到我们言语冒犯,看不到我们为大庸牺牲的一万将士吗。”
“跟着这样的人,别说前途,命都没有。”
马上有人附和,“没错!她见过北陵新武器吗?就敢说我们是哀兵,真对上,小少爷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也有人反驳,“话不能这样说,洛将军如何也是先天强者。”
“先天强者怎么了?真假还两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她厉害,一人能直面北陵三十万大军吗?”
“她想重招新兵,我们不走占着位置,早晚被当肉盾。”
大伙全被这话说的动容,先帝时期,打仗必抓壮丁,俗称送死队,替真正地士兵探路送死。
那场面,惨烈极了。
有人丧气道:“离开云麾能去哪里?真的回乡种田吗?”
另一个托像是不经意开口:“大家多年兄弟,我不骗你们,前些日子家里来信……”
说到这里他指指天,“陛下有意开拓西边,那里正在征兵,我一位堂兄在平西军里担任千夫长。”
“他们那里气温偏高,军中伙食又好,不比我们在边疆挨饿受冻强?实话说了吧,没有今天这一出,我也准备投身平西军了。”
他说的天花乱坠,描绘一幅美好蓝图,真引得不少人心动。
军中有心思浮动,自然也有坚守底线的将士。
两名校尉手底下的兵,听到如此忘恩负义言论,气得冲上去按头揍一顿。
混战过后,一部分人带着身份令牌和解甲书去找校尉同意离军。
坐在原地的将士心里不好受,数了数,竟有三分之一。
绝大部分是从战场受伤,想要解甲归田过普通人日子,小部分心智不坚,或者被怂恿离间,坚持离开。
一下又少了近半,揍人揍得正欢的刺头也放下拳头啐了一口:“妈的!狼心狗肺玩意。”
“将军带他们不好吗,非要在他尸骨未寒时离开云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