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同颖拼命扯着姐姐衣袖,“别说了!”
战连浑身散发着冷气,抬脚跨进门内,闻言豁然抬头,声音听不出喜怒,“让她说。”
臧同姗看着夫君有些陌生神情,咬唇色厉内荏质问:“你怎么来了?”
战连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来,怎么听见如此精彩的真相?”
臧同姗脸色大变,他真的全部听到了,接着抱臂冷哼,“那又怎样?”
这蠢货爱她如命,平日骑在对方头上作威作福他连个屁都不会放,知道真相如何?
为了娶她,当年皇命都敢违抗,不觉这蠢货会为这点小事苛责自己。
战连在臧同姗面前站定,对屋中冷声吩咐:“滚出去。”
臧同颖脚软手软向门外走去,她比姐姐多点脑子,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必须尽快请来父亲。
解决不好,不止是她,整个臧府全完了。
身后大门合上,面对气势十足的战连,臧同姗竟感到手足无措,心里又笃定他不忍心苛责自己。
表情愈发虚张声势,“别忘了,我多次拒绝于你,是你自己哭着喊着求娶我。”
战连面如寒霜。
“求娶你?我求的是寒烟寺下救我于危难的救命恩人,娶的是腊月寒冬只身跳入水中舍命相救心底里的她。”
“是我眼瞎认错了人,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事迹败露后还能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臧同姗,这两年被我宠的脑子都没有了?”
他跨前一步,气势迫人,“说,三日前在我书房是否拓印走了送粮路线?”
话锋突变,臧同姗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懊悔的以手掩唇,赶忙找补,“拓印怎么了,我就是好奇,随便画下来看看。”
战连被她这份死不悔改,又毒又蠢的样子气得冷笑出声:
“你向天祈祷,老四最好没有拿着路线图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否则莫说是你,臧府一个都逃不掉。”
父皇重视边关战事,粮食武器等物资交给他与兵部共同监办,运输路线乃重中之重。
得知毒妇是老四放在他身边的细作,再联合对方近日一直在他书房附近转悠,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一诈之下果然诈出了实话,大错已酿,他必须尽快进宫禀告父皇,希望一切为时不晚……
“你站住。”见他话说的难听,转身欲要离开,臧同姗扯住人的衣摆想象曾经那样耍狠卖痴。
“姓战的,今天你敢走出这里,我一定跟你和离,你最好想清楚,别忘记你婢生子的身份,离了臧家,你什么都不是。”
战连狠狠甩下衣袖上那只令他厌恶的手,微微偏过头。
“就算我母妃曾经是宫女,现在也是宁嫔,轮不到你小小御史之女贬低。”
“臧同姗,珍惜最后的时间,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么一句,任凭身后瓷器碎裂,臧同姗歇斯底里的呐喊,战连头也不回,唇边挂着淡淡的自嘲。
不怪父皇总用一种恨其不争的眼光对待他,他真是活该。
“……”
臧父臧母赶来时候,臧同姗正坐在满地碎瓷中又哭又笑,呢喃重复着“狠心绝情”一类之话。
臧母关心女儿,忍不住跟着一起抹泪。
“老爷,就算女婿知道了真相,这么多年也是咱闺女陪在身边,是不是太绝情太翻脸不认人?”
臧御史得知人先一步离开,再听到夫人的无脑言论,反手“啪”的给了一巴掌。
口中气得连连道:“蠢妇,无知蠢妇!”
臧家凭借救命之恩,在皇帝面前开了脸,一路扶摇直上,如果让陛下知道他家冒领功绩,后果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