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娴忽然从梦中惊醒。
窗边,薄雾般的月光透过纱帘,映出一道朦朦胧胧的影子。
她慌忙打开床头灯,“谁在那里!”
灯光亮起,阳台安安静静。
她咽了下口水,悄悄握住藏在枕头下的匕首,起身走向窗边,猛地拉开纱帘。
纱帘上的清冷月光被搅散,躲进了云层中。
阳台上并没有人,只有那株她今天一时兴起买回家的招财树,枝丫间挂着的小红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
南娴放下匕首,抹去额角的冷汗,这才终于舒了口气。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不过,刚才做的那个梦,倒是挺诡异的
想到梦中那只一直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盯出一个洞来似的雪狐,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搓搓起了层鸡皮疙瘩的手臂,转身钻进被窝。
温暖将她包裹,她眨了眨眼,困意很快再次袭来。
下半夜,南娴没有再梦见那只狐狸,睡得十分安稳。
里世界,万年前世间最后一条仙龙殒身,龙尸落于此处,龙肉哺育大地,龙血化为河流,龙骨变作高山。
一只龙角断裂,落在地上化作千里沃野,后历经沧海桑田、战火纷乱,沃野分裂成数个小版块。
其中最高耸的一处,名唤白堕崖。
白堕崖终年浓雾缭绕,雾中带煞,极凶悍,非崖内之人不可入。
一只通身漆黑的乌鸦落在白堕崖入口的枯树上,浓郁如红宝石的眼珠转了转,发出几声嘶哑难听的鸣叫。
几息后,浓雾散开,露出一条羊肠小道。
乌鸦扑扇翅膀,钻入那小道尽头的阴暗处。
忽暗又忽明,浓雾仿佛瞬间消散无踪,只见天际染着极绚烂的烟霞色,将地面上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映照得恍如画中奇景。
殿中,仅一抹纤弱身影。
她粉衣墨发,薄纱遮面,正投入地舞着一曲《蝶飞花舞》,身姿曼妙、婀娜动人。
乌鸦落地,化作一年轻男子,描眉画眼,做女装打扮。
要是南娴在这里,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来——这正是她那天在酒店遇见的女装大佬!
凤黯站定,待一曲结束,轻轻合掌道了声好。
“几月不见,狐主的舞技越发精湛,恐怕这日月与你相比也要自惭形秽了。”他笑眯着眼,语气真诚。
被唤作狐主的女人盈盈转身,薄纱上一双勾人美目华光流转。
她抬袖掩唇,长睫微垂,娇俏地笑了起来,笑声酥媚入骨,仿若一只带着绒毛的小勾子,直叫人一阵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小乌鸦,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让我瞧瞧——莫不是嘴巴抹了蜜不成?”
说罢,她身影一闪,出现在凤黯面前,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在他唇上,用了些力按住。
凤黯垂眸注视她,略带些期待。
她娇笑一声,指腹缓缓向下。
所到之处,衣衫尽褪。
凤黯袒露着健壮的前胸,勾起一边嘴角,呼吸微乱。
在她作乱的手指即将落在腰带上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捏住她白嫩细软的手,凑近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狐主,凤黯没有让您失望,我——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