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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我持刀神经紧张地注视着狼。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月亮已经西斜。狼似乎并不急于啖我于腹中,也确实寻不到攻击的位置和方法。我放松了神经,觉得在这寂静的夜晚,有了这活物陪伴,反而不感到寂寞和孤独了。

东方微白的时候,狼收耳闭目,嘴巴朝天呜呜地叫了几声,失望地立起身来。我望着这只毛色灰黄、颊有白斑的狼垂着僵硬的尾巴钻进芦苇丛悄然离去,也呜呜地学着喊了两声,象是同它道别,更是嘲笑狼的不战而败。

没有了对手,我的精神突然崩溃,顿感浑身无力,疲惫至极。我知道只要闭住眼倒下去,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我又试图抽动两腿,但只要动一动,身体就下陷几公分,生命就接近死神一步。就这样我与死神对峙着,对峙着。

迷迷幻幻之中,我见到一位仙女轻轻飘到我身边,在我耳边唤了几声,拉了我的手,只轻轻一提,我的身体便脱离了泥潭,飘上了彩云。彩云里有一匹仙女的五彩麒麟,她把我抱起放在麒麟背上,一阵风便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仙女把我扶下麒麟,搀进宫里,放我在一张舒软温暖的床上安静地躺下……

八、帖木里克

我是怎样躺在一个藏民帐篷包里的?这是一座圆锥形的毛毡帐房,中间竖立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桩,撑着尖尖的帐顶。土炕是环形的,绕着帐沿垫起一圈一拃高的干泥,上面铺着牦牛毛毡。帐房中央呈圆盘状下凹,象个盆地。挨着木柱是个黄泥混石糊砌的火炉,用来取暖做饭。帐房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真实的我感到浑身酸痛,想坐起来却不能。

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帐房外有燃烧柴草的哔剥声和两个女人用藏语的谈话声。我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不一会儿,帐帘一掀,走进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藏族妇女来。她脸色黝黑,刻满严酷环境和岁月留下的粗犷的皱纹,头发干涩且有些蓬乱,脑后拖着一条粗壮的长辫子。她身穿褐红色藏袍,腰系土黄色布巾,脚蹬素色羔皮短靴。她见我醒来,便和蔼地笑着,用生硬的汉语说:“醒来啦?你可昏睡了一天一夜。要吃羊吗?”

我说:“多谢阿妈。这是什么地方?”

阿妈和颜悦色地说:“帖木里克。”

原来,我是在帖木里克大草原。

说话间,帐帘一掀,又走进一位藏族少女来,看模样约二十岁。她双手端着一只木托盘,盘内盛着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她笑吟吟的将托盘放在我身旁,然后一声不响地退到土炕的另一端坐下。

我嗅着香喷喷的羊肉,才感到自己已经饥饿难耐了,我挣扎着坐起来,阿妈和少女忙过来将我扶住。我不顾一切地抓起羊肉饿狼般大口啃咬起来。等到盘中的羊肉变成一堆骨头时,我才抬起头来。

那妇人温和地笑问:“还要吃吗?”

我说:“谢谢,我吃饱了。”

我合手给阿妈行了礼,说:“感谢阿妈救我一命。”

阿妈笑道:“是我女儿桑金珠玛救了你。”

经阿妈用生硬的汉话说了半天,我才知道,原来是昨日清早,桑金珠玛去牧羊,听到她的爱犬阿顿木在一片沼泽地里狂吠不止,便上前察看,发现了昏倒在沼泽中的我。她一边唤阿顿木快回来找阿妈,一边来救我,可是又没办法,正焦急着,阿妈带着套马杆和绳索骑马赶来,这样才救了我一命。

我望着桑金珠玛,点头致礼说:“多谢你。”

她微笑着低头还礼,满脸羞红。

在炕上躺了一整天,我能下地走动了,尽管伤口敷了药,但阿妈说不能活动太多。我说想出去散散心,阿妈叫换套衣服让桑金珠玛带我去河边走走。于是桑金珠玛在一个陈旧的镶银红漆木箱里翻出一件灰蓝绸男式藏袍,说:“这是我阿哥的袍子,先借着穿吧。”

帖木里克草原平阔无边,芳草青青。远方是淡蓝色的可可西里山脉,巍峨的布喀达坂峰上白云舒卷,那清晰的雪线又让我想起顿巴喇嘛的高深禅语来。

我尾随桑金珠玛走下草坡,一条清澈的小河横在我们面前。河水缓缓地流淌着,两岸的青草茂盛碧翠,黄的、粉的、蓝的小野花在绿草间伸长了脖子,在软风中轻轻摇曳。

我问桑金珠玛:“这条河叫什么河?”

“叫楚玛尔河。是黄河源头的一条支流。”

这时,我才细细打量这位站在我面前的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含笑蕴情,乌眉弯长,短直鼻梁,嘴角挂着一双小酒窝;苹果型圆脸,肤色微黑透红;黑而亮的长发梳成十几条小辫子分披在肩头,辫梢却束着装在藏袍背后的辫套里。藏袍是绸质浅玫瑰色的,斜挎在左肩穿着,袍边镶着金黄色的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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