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画内,白毛鼠等众妖的画像亦在其中,金蝉见了,不禁心中猛的一揪,顿时似那软泥一般瘫倒在地。
玉帝又问老君:“不知此事可尚有破解之法?”
老君摇头道:“起先尚有三解,若二僧行前查验,观此破绽,此有一解;若殿前查验,现这真相,又有一解;若玉帝观看,知晓厉害,仍有一解。三解已过,当是天意,既天意已决,想是难违。”
便有仙出列,道:“定是这二僧伙同妖物,图谋仙身,妄登仙位!应当治他们的罪!否则那些妖物怎知这仙籍一事?”
众仙皆不语,乃观上座。
老君思索道:“也不尽然。吾闻周武灭商之前,女娲曾现身人间,命一狐族前去蛊惑纣王。但那狐族衰败,怕违背天意而不愿协助,女娲便让他们的族长看了一面刻有天机的石板。那石板上刻着从古至今所有必将发生的事,那族长知道商朝必灭,方敢出手。但没想到那族长竟有过目不忘之能,回到族群后便命人将自己记得的所有天机都记录在了几块石板上,也是自那时,那一支狐族才会成立新的氏族,并一路崛起到现在的规模。此事若是刻在那石板之中,那妖怪得知此事便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果真如此,一切便已是天意。”
玉帝便又问:“这些妖足有二三十个,如何敕封?”
便有文武曲星出列:“前闻紫薇大帝下辖尚有星宿二十八尚未定选,与众妖之数相符。不知可否?”
玉帝沉着脸长叹一声:“既是天意,择日便以此星宿之数敕封,至于你二人。。。你二人。。。”
玉帝手指着头伏在地的观音和瘫倒在地的金蝉,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又叹息一声便拂袖而去。
老君见状,便也起身,又对二僧道:“既是天意,便是难违。但你们既然学了佛道,不觉得今日这法有违‘道’的原则吗?”
金蝉哆哆嗦嗦,还想辩解,却见那观音的头虽然伏在地上,眼神却如尖刀一般死死盯着自己。
只一眼,便让金蝉寒气自背而生,却又手脚动弹不得,言语呼之不出。
老君说完,便和众仙一起散去了,只留金蝉和观音两个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态留在殿里。
跪了不知道多久,观音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将箱子重新封好,又呼喊惠岸的名字。
惠岸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观音命他将箱子先抬回去,便又一言不发的步出了大殿。
金蝉见状,堪堪起身,随着观音一道向外走去。
一路上,金蝉数次想要跟观音搭腔,但是观音都不理会。
于是,二僧只是一路前行。路上有仙子嘲笑他们是“妖僧”,金蝉羞愧的低下了头,而观音则是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保持着庄重的仪态从这些仙子的身边走了过去。
这些仙子觉得没趣,便各自散开了。
回到院子,观音径直回了房间,金蝉搭话不成,便也只能回房。
回房尚未坐下,却闻惠岸的声音,道:“师父请佛子过去。”
金蝉便又出门,见着惠岸,又觉羞愧,便低身施礼。
惠岸却道:“佛子不必如此,我知此次并非佛子的过错,所以不会责怪你。”
金蝉十分惊讶,却闻惠岸又道:“我只恨当日没有一棒子把那个该死的金鼻白毛老鼠精打死!若不是它,佛子岂会受了蛊惑,将这一众妖魔编入仙籍?”
金蝉仍试图为白毛鼠辩解,道:“我下界时,她终日与我共行,未见有异常之处。此番之事,她未必知情,只道是我。。。”
“那她就是蓄意想要引开你!”惠岸目光灼灼,似要把金蝉烧化一般,“那群妖怪难道不是她在下界的相识?他们不是一起生活了很久?那些妖怪各个荒淫无道,哪里有个像你这般的好人?他们日夜相处,早已苟同一处,与你又有什么旧情?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只你一人犯痴!若是殿外那大仙劝你之时查验一番,又怎至于。。。”
“惠岸!!!”
眼见惠岸越说越激动,房内的观音厉喝一声,惠岸方才止住,又口中道了声佛号,便独自往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