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黎漫漫是不想去看黎漫漫开庭的,但傅瑱玦诚心实意的邀请了,她想了想自己不去不太好,就当去约会吧。
嗯,就是这样。
于是两人就出现在了法庭上。
黎正德虽然破产了,但给黎菀菀请个好律师的还是有的,只是隔着几个座位,黎漫漫还是能看到黎正德和汤思明显落魄的模样。
当黎菀菀的证词明显落于下成的时候,黎正德紧张的满脸冒汗,握着汤思的手都在颤抖。
当最后法官落下锤子,判决黎菀菀五年监狱生活的时候,他更是直接掉了眼泪。
从头到尾,黎漫漫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如果她不是黎漫漫,而是一个旁观者,一定会非常感动黎正德的慈父之心。
不管自己的孩子做过什么,是否优秀,作为父母都会无条件的偏爱她,黎正德对黎菀菀是这样。
可为什么,同样是父亲,对她黎漫漫就不是这样了呢?
双标的那么明显让黎漫漫有一瞬间产生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黎正德的亲身女儿的怀疑。
且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那么恨妈妈,那么坚信妈妈出轨了,对她的态度也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单纯用他早就出轨汤思,欺骗了妈妈多年根本说不通。
但如果是他发现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好像逻辑就通顺了。
可她同样不信妈妈是那样卑劣的人。
她盯着黎正德看了许久,直到庭判结束,走下法院高高的台阶,黎漫漫专注的目光终于引来了黎正德的注意。
他看向黎漫漫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他拍拍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汤思,朝黎漫漫和傅瑱玦走过来。
当头就是一句,“你妹妹要坐牢五年,你满意了?”
黎漫漫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起来,“不然呢?我去替她坐牢,让你满意是吗?那我觉得还是我满意比较好。”
黎正德脸色铁青,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站在黎漫漫身边表情平静的傅瑱玦。
他和汤思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让黎漫漫嫁给了傅瑱玦。
他们不该以为傅瑱玦不行就自然推论出他不会在意黎漫漫的死活。
否则有钟玲珑握在手中,黎漫漫怎么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控,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局面了。
汤思哭的眼睛红肿,目光阴毒的盯着黎漫漫,却又顾忌傅瑱玦在旁不敢发泄,只是冷笑一声,扯扯黎正德的胳膊,意有所指道:“走吧老黎,她可是钟玲珑的女儿,你这个父亲在她眼中恐怕还不如她的指甲盖重要。”
黎正德盯着黎漫漫,“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你这个孽种出生的时候没有掐死你。”
满意的看到黎漫漫小脸煞白的黎正德冷笑着和汤思离开。
“不要被他的话影响。”傅瑱玦上前一步,挡住她看向黎正德背影的视线,他的声音沉静,像响在耳边的佛寺钟声,瞬间将黎漫漫从恍惚中惊醒。
她仰头看向傅瑱玦,目光游离而惊慌,像只被抛弃在陌生环境下的幼兽。
傅瑱玦靠近她半步,将她笼罩在自己高大的身躯阴影下,遮住头顶秋日的阳光,也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傅瑱玦,他说我是孽种。”黎漫漫咕哝着,像是告状又像是撒娇。
“你不是,你是黎漫漫,是我的妻子。”傅瑱玦声音和缓,目光温柔,像秋日的天高气爽,舒缓着她紧绷的神经。
黎漫漫低下头,将额头磕在他肩膀上,许久才道:“你说我该去探究真相吗?”
傅瑱玦没有抱她,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摆出这样亲昵的姿势,微微仰头,让她被风吹起的碎发扫过他的下颌,“不要总说傻话,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有答案了。”
是,她有答案了,她想知道真相,哪怕这个真相对她来说是毁灭性的,她也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不等她去主动探究,被人准备好的真相就那么赤裸而又难堪的送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