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重新选择,亲生儿子至少也比覃溯多一道法律层面的保障。
她起身看向覃清野:“明天上午10点,你会拿到你想要的。当然,你也要帮覃家渡过难关。”
覃清野象征性的摆摆手,搭上了门把手。
“小野。”
听到这声呼唤时,覃清野转动把手的手倏而一顿。
曾经,这声音的主人无数次这样唤过他。或欣喜,或愠怒,或温和,或严厉。
那些承载着他所有记忆的声音,此刻却无比疏离。
“我还能听到你再唤我一句母亲吗?”
安静中,覃清野的脑海里跃过无数画面,最后停在了她说“别叫我母亲,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Omega”的那句话上。
他嗤笑一声,嘴角的弧度越提越高。
“咔——”
覃清野加下一分力,将把手转动至最下方,走了出去。
屋外,寒凉的气流迎面而来,覃清野没有再回头。
他重重的关上门,将那份“亲情”永远留在了那个他不愿再踏足的地方。
夜色拉下沉重,踏在围墙边缘上的猫受惊似的跑开。
路的尽头,停着一辆车,很明显在等他。
覃清野没有绕开的意思,他快速发出一条消息,将记录删除,稳步踏前。
车门在他停住脚步时打开,覃清野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宽敞的车内,女人审视的怒意落在他身上。
覃清野先开了口:“难为你等了这么久,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明知故问,”覃溯母亲防备的双手交叠在腿上,“你既然没在直播里说出我,不就是留有余地?说吧,你的条件。”
覃清野啧了一口,语气似有诚挚:“不多,过一过我两年来的生活。至于时长嘛,和我持平就好。”
女人脸色骤变:“你!”
“不行吗?”覃清野挑了挑眉角,“既然不行,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以谈的了,静等着你的报应吧。”
覃清野起身,准备下车。
“覃清野,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放我一马,替我澄清吗?”
“两年前,你又何曾放过一个完全不能威胁你的一个我?”
覃清野下了车,路灯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在干涩的马路上劈下一道不可磨灭的深长。
一段隐秘的脚步声隐匿在他离开的声响中。
覃清野双手插兜,身侧的岔路间忽然闪出一个人影。
手机砰声坠地,他的口鼻间被围上什么,霎时失力。
眼前最后模糊的画面里,几个人围了上来。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