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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第2页）

陈苏很善于接受他人好意，据别人分析是从小家里娇惯，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缺爱意识。一群人说完大堆再见，她和吕常山就先走了。

门一关上卢拥就长叹一口气：“吓死我了，姑奶奶，你说话是真不多想想啊。”

陵陵满脸“有瓜”的八卦表情，半真半假的套话：“那我哪知道？你展开说说内情。”

“于晰也回来了，你猜猜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一起聚了，非要分两次接风？你再猜猜于晰那边高昕南就去了，陈苏这边怎么就没叫他俩？”卢拥恨铁不成钢地给她讲解，周闻霁忙着选歌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姜博一直看着他们，但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03

车窗大开，风吹得头都发疼。陈苏从副驾车窗往外看，一路景致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她手支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并没有主动打破沉默的意思。

吕常山咳了一声：“车不错。”

对他而言，这个蹩脚的夸赞已经算是对很熟悉的人表达善意的意思了。陈苏放下手自谦：“就为了个牌子，其实配置很一般，高配太贵。”

当然谦虚，这其实是辆品牌配置都相当不错的越野车，没有二十万买不下来。

不过吕常山开这个头显然不是为了讨论车，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措辞，好半天才说：“陵陵有口无心，老卢没和她说过你们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陈苏连忙说不会。她其实看得出来，在ktv那会儿即使吕常山不说，也一定会有一个人来送她，送不是关键，主要就是为了说类似这些话。身边人都知道陈苏敏感，是个胡思乱想的死细节控，而陵陵是兄弟女朋友不好不给面子，所以一边提点陵陵一边来安抚她，两面俱到。

卢拥对陵陵很认真，陈苏更不会因为这些有的没的把关系搞僵让卢拥为难，于是就想起聚餐时候那小姑娘的喜人之处，挑出来和吕常山夸了夸，权当是安他们的心。

吕常山最开始还隔几句嗯一声应一句是啊，听了会儿见陈苏架势浩大，似乎有点诧异。红绿灯间隙他们停在路口，他侧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你变了。”

夜光绿绿红红，车灯由远自近像梦。终于来了，陈苏心里不动一丝感情的想。

如此说来，倒有些庆幸提出送她的不是周闻霁。如果是那家伙，不把她追问到两人敞开心扉畅谈一夜的程度是不会罢休的，但是她不想谈。他当然不会说变不变这种话——他们讨论的可比这矫揉造作多了——只会把悲悯挂在眼角眉梢，那场景简直不忍卒视。

不过现在这氛围也够让人无法忍受了，陈苏笑笑：“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里钉进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冷淡，不愿多说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吕常山察觉到什么，马上停住话头。不过他不太擅长遮掩，于是这种难堪的沉默一直保持到终点。

送陈苏到家，吕常山说自己打车回去。他确实离得不远，真想消食锻炼的话走回去也用不了多久。

吕常山走出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看她，神色很是复杂。陈苏被他盯得身心俱疲，夜色里的声音缓缓的，冰凉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吧。”

“不是和于晰。”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陈苏当然听懂了，但不觉得有表达出听懂的必要。连姜博和周闻霁都不会来说这种话，前者是不觉得她会这么联想，后者则是出于恶趣味的一定要陈苏问他才会答。

看她纹丝不动，久久一言不发，吕常山颇为莫名，但他自觉话已说完，心事落地，招了招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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