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是个行事稳妥的,他在不确定要怎么选择时便把稳婆和大夫一并请了来,但江殊不是要生了而是体力不支晕厥,大夫看过后并无大碍,只说好生休息即可。
荣楚坐在床边,看着一脸憔悴的人儿心隐隐泛疼。
张角少有见自家王爷对谁这般在意过,且对方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农女,他知道这个农女以后定然就是他的女主子,借此机会他定得好好讨好一番才是。
他想了想,开口了,“王爷别太担心,大夫说了小主子很好,说来真是上天庇佑,小主子江姑娘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竟然无碍,当然,也是小主子生命力顽强,像极了王爷您呢。”
“是啊,遭受了这么大一场灾祸这孩子竟然丝毫未损,着实不易。”荣楚叹道。
要是常人,受此番羞辱和惊吓哪有没事的,江殊母子这样的情况让荣楚都有些意外。
张角再说:“王爷,江姑娘月份大了,此地不宜她养胎,要不要带江姑娘回京让太医好好给江姑娘调理一番?”
“你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荣楚点了点头,想到什么看向张角,“你叫她什么?”
张角:“江姑娘……”眼珠一转,他回过味来赶紧低头道:“是王妃。”
荣楚这才满意,“以后要是再叫错,自己滚蛋!”
“属下谨记!”张角抱拳惶恐道。
荣楚朝他摆手,“去安排一下,本王即刻带王妃回京。”
“是。”
江殊还在昏睡中,张角已经安排好一切,江殊被荣楚抱上舒适柔软的马车,一个驾车熟练的车夫带着他们当日便起程离开。
走时荣楚对张角说,“本王先行,你留下来处置那些刁民。”
“敢问王爷该如何处置?”张角请示。
荣楚冷了眉眼,“依法处置!”
看着江殊高高隆起的肚子,荣楚还是没有把事做绝,再道:“但念其王妃于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不忍屠绝她家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村男女皆贬为奴,终生服役赎其罪行去吧。”
张角看了江殊一眼,抱拳应下,“是!”
“有几个村民还是帮过王妃,就让那几个人以替王妃父亲守墓为由留在村里,其它人一概不赦。”
他向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是!”
待马车远去,张角这才折回村子,知府和知县还候在村里,见他回来知府忙迎向前询问,“张大人,王爷可有说如何处置那些村民?”
“王爷说了,依法处置。”张角道。
知府脸色就是一白,求情道:“可是他们并不知情,张大人可否请示王爷从轻发落?”
“不知情可以从轻发落,但草菅人命又当如何?”张角怒视知府,“在你辖下竟有多起目无国法,草菅人命之事发生,你这个知府也不用再当了。”
“下官知罪!”知府跪地道。
见知府都领了罪,知县也赶紧跪了下去,“下官失察,下官该死!”
栓子爹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见状闭了闭眼,完了,两位大人都吃了挂落,他们村子是彻底完了。
不说之前枉顾律法将刘寡妇女儿浸猪笼一事,就拿江殊的事来说,他们也犯了残害皇亲国戚的罪行,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死!
村民们全部聚集在一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张角朝他们走过来时他们仿佛看到死神逼近,胆小的已经吓得低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