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月夫人怎么也走了?她犯了什么错?”江殊得知月氏也离开了王府后很是疑惑的问荣楚。
荣楚道:“她没犯什么错,但她想家了所以想回家看看。”
“只是回家看看?”江殊半信半疑。
荣楚笑问:“不然呢?”
“我觉得不像,倒像是……”
“像是什么?”
江殊道:“像是你把她赶走了。”
饶是她再愚钝也察觉出这当中有些不对劲,她入府不过数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相公的五个女人都先后出了事,如今府中就只剩她一个,很难不让她去想是不是相公为了让她安心而做了什么?
“傻瓜。”荣楚捏了捏她的鼻尖,“就算我要赶走她也自有我的道理,你只要相信我,安心养好身子就行了,别的都不必去管。”
江殊想了想也对,相公就算做了什么也是为了她好,而且相公不是那种大恶之人,比起月氏几个,她更相信相公。
她笑着搂住自家相公道:“你是我男人,我当然相信你。”
这话说得荣楚暖到了心窝里,他搂紧江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无比满足,“殊儿,此生我有你一个就足矣,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江殊心中甜蜜而幸福,想到不久前她还是一个未婚先孕受人唾弃的孤女,每天都在恐慌和不安中度过,生怕保不住腹中的孩子,而如今她有了疼她入骨的丈夫,健康可爱的儿子,每天都被疼宠着,被幸福和爱意包裹住,她真的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魏总管,你再替我通传一声吧,我要见皇上。”葛氏被宫女扶着站在御书房外朝魏全道。
她一脸憔悴,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唯一的女儿没了她也没心情梳妆,发髻松散着,全然没有往日的华贵。
魏全看她一眼,微垂了眉眼道:“夫人回去吧,皇上与几位大人正在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可打扰。”
“那我在这等着,等皇上忙完正事再进去。”葛氏抚了抚有些发晕的头,强撑着力气道。
魏全劝,“夫人这是何苦?你身子不适就先回宫休息吧,等皇上忙完了定然会去看你的。”
“不,我今日一定要见着皇上。”葛氏坚决道。
一连好几日皇上都说在忙不愿见她,她何尝不知道皇上是在躲着她,可她非见皇上不可,她不能让女儿就这样白死了。
皇上不降罪秦家她就绝不罢休,她一定要让秦氏一族替女儿陪葬!
魏全叹息一声,道:“梅兰竹菊乃花中四君子,梅花迎寒而开,皇上喜欢它傲霜斗雪的特性,兰花长于幽静之地,皇上喜欢它如同谦谦君子一般。菊花,开于百花凋零之后,不与群芳争艳,皇上喜欢它的谦逊收敛,最后一个是竹,它经冬不凋,自成美景。”
葛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扯到了花中四君子之事上,疑惑的看着他。
“四君子中皇上曾言不喜竹,敢问夫人可知皇上为何不喜竹?”魏全看着葛氏问道。
葛氏哪知道这些,闭而不答。
魏全解释道:“那是因为皇上觉得竹过于刚直,要知道,任何事情过刚则易折,既伤了自个儿也伤了身边的人。”
葛氏这才明白他话中之意,慢慢收紧了手指,半响,她稳住翻涌的情绪,出声道:“既然皇上在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让宫女扶着她转身离开。
魏全见她总算是走了,暗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并没有什么大臣,只有荣睿一人,荣睿见魏全进来,头也不抬的问:“乳母走了?”
“回皇上,葛夫人已经走了。”魏全回道。
荣睿点了下头,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
魏全给他换下已经放凉的茶水,试探着问:“皇上,葛夫人已经求见数日皇上都不曾见她,若是再这般下去,会不会坏了皇上与夫人之间的情份。”
荣睿拧眉道:“她不过是个奶妈子,朕感念她的哺乳之恩,尊她为乳母,赐她富贵权势已经仁至义尽,如果她执迷不悟,朕与她之间的情份不要也罢。”
“皇上息怒。”魏全吓了一跳,忙劝道。
他没料到皇上会发这么大的火,皇上向来是温和仁善的性子,少有这般动怒,看来这次皇上是真的恼了葛夫人,如果她再步步紧逼,别说为女儿出头,就是自己现下所拥用的一切也将失去。
葛氏回到自己的寝宫后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就将桌上的茶盏点心给扫落在地,接着一拳狠狠打在桌上,怒道:“我本以为这些年我在皇上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没想到我根本什么也不是,我唯一的女儿没了,皇上也不愿替我做主,还用过刚易折来敲打我,果然帝王之家皆是无情之辈,以前是我太天真,太高估自己的份量,这才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