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今晚就将消息传出去。”吴用立刻道,“按距离算,信鸽大约七八天可以来回一趟。首领是想要他们先送一次消息回来,还是……”
第一次为贾赦办事,吴用力图弄清贾赦的心思,不求多出彩,至少别出错。
“以半个月为限吧,来回半个月的时间,能查到的消息都送回来。”第一次让暗卫办事,贾赦也在试探,“如果后续还需要调查,再给他们送消息。”
“好,我知道了。”吴用痛快地领了命令。
“那就劳烦吴兄了,有消息随时通知我就好。”贾赦想了想,又道,“如果我下值了,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吗?”
“我知道。”
“那行吧,我先回去休息,你……”
“我今日轮值,”吴用微微示意,“你自便就是。”
贾赦点点头,回了乾清宫。
看着贾赦的背影渐渐消失,吴用狠狠舔了舔舌根。虽然他早就知道住在乾清宫,但是亲眼看到贾赦真的进乾清宫睡觉,仍然给了他不小的刺激。所幸现在贾赦成了他的上司,他也算是最亲近的下属之一,贾赦越得脸,他的未来也就越光明。那就期望他们首领更受宠一些吧!
三日后,用过晚膳,贾赦又推了和建安帝的散步活动,来到上次和封池说话的地方。因为封池在点卯时告诉他,他要查的东西有了眉目。
见了封池,贾赦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你查到些什么?”
看出贾赦的急切,封池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叠纸递了过去,同时说道,“我查到,去年八月之前,夫人出门次数不多,大部分情况是去赴宴或者买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和糕点零嘴。然而从去年八月起,夫人多了去佛寺的习惯。她去的都是潭柘寺,每个月至少去一次,连腊月和正月也不例外,直到国公爷受伤才停了。”
“她去寺庙有没有见到什么人?”贾赦看着手中张氏出门的记录,随口问道。
“有,”封池偷偷看贾赦一眼,他正专心看手上的记录,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封池的眼神,快速说道,“夫人每次去寺庙都会遇见工部主事阮凡。”
“阮凡是何人?”
“阮凡是建安十四年二甲进士,当年他会试考中第十九名,没几天就和锦乡侯府定亲。殿试中了二甲第十三名,朝考时却未取中庶吉士,成亲不久便外放为江宁县知县。连任六年,升至江宁府通判。四年前,夫人的长兄外放江宁府知府。去年,阮凡平调回京。”
贾赦听出封池话中的意思,锦乡侯嫡女乃是钟粹宫淑妃娘娘,再说以阮凡会试和殿试时的名次,未取中庶吉士必有缘由。再结合封池特意提出张家舅兄外放,一任之后阮凡便调回京城,显然是在说张家舅兄便是这缘由。
先将看完的记录一一叠放好,贾赦才看向封池,“以你之见,阮凡调职回京与我舅兄有关?”
“属下查阅了之前的资料,”封池只觉喉咙一阵干涩,吞了口口水,“阮凡当年朝考未取中庶吉士,便与时任内阁侍读的张大人有关。四年前张大人外放,也是特意选的阮凡所在之地。而且,”封池的声音更加艰涩,“阮凡祖籍就在仲安县,据说会试之前,他一直住在老家。”
夫人和阮凡都来自仲安县,还每月都相见,偏偏夫人的兄长在阮凡定亲之后下绊子,甚至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消停。虽然对仲安先生不敬,但封池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而且多半在贾赦夫人身上。
“难道仲安县出了什么变故?”贾赦猜测,张氏与阮凡的交集就在这仲安县上了。
若仲安县出了什么变故,那也不怪她要与同样出身仲安的阮凡联系。
毕竟贾赦早就知道,张氏私下不怎么待见他,出了院子却是一个十足的贤妻,便是京中提起荣国府长孙媳妇也都是一片赞誉,这全是因为她不想堕了仲安先生的名声。
“或者是舅兄做得太过,阮凡来求张氏说和?”如果真的是舅兄做得不对,张氏看在阮凡出身仲安县的份上,也是有可能会帮忙的。毕竟,阮凡考中进士,当年也是岳父仲安先生的政绩。
“啊?!”封池目瞪口呆地看向贾赦,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看来还是要等仲安县的消息才行啊,”贾赦叹口气,对封池道,“你这边还是帮我看着阮凡,有线索再通知我。对了,帮我跟吴用说一声,再查查阮凡在江南的事情,特别是和张大人有关的事情。”
“是。”封池愣愣地点头,目送贾赦离开,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思想太龌龊了。都是看的同样的记录,为什么他和贾赦的推论竟是相差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