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不荒山的,因为你,才坐得天下。”李庆之缓缓走近了宣姬,身量高大,站在宣姬跟前几乎高她一个头。
“我知道,你不是人。”
“我也知道,二十年前你离开之后,上阳京畿就埋下了隐患……”
“这隐患,让上阳京畿里多了许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皇上的心里,想要拔除,所以……你又回来了。”
说着,李庆之退了一步,给宣姬让了一道,让她一眼看去就能看清楚这街道的辉煌,上阳的巍峨。
“看看吧,你的杰作!”
他说了这么多,宣姬却仍旧是那般淡淡的样子,仿佛说的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了。她扫了一眼这空荡荡,只站满了黑甲军的街道,反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也想得到这一切,我不在乎朝堂上对我朝拜的,是人,还是械!”李庆之说着,慢慢牵起了宣姬的手。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请着他的供奉,一点一点地往前走,最后停在了他的那匹黑马前。
黑马烈烈,鞍甲锃亮,为姑娘而备。
李庆之愿将半跪在地上,让宣姬踩着自己的一边膝盖上马,“鞍前马后,为你执镫。”
宣姬看着李庆之如此匍匐在自己脚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能耐,他做梦都在想要复刻李瑶之的称帝之路。
“可惜啊,李瑶之……没你这心。”宣姬悠悠地叹了一句。话音落下却换上了一抹莞尔,宣姬也随之抬起绣脚,登着李庆之的膝盖朝着鞍上而去。
“走!”
一声高喊!
李庆之如同得到神赐一般的自在,牵起这匹黑马转头朝他的军营而去。
红衣覆鞍马,将军执缰行。
……
幽幽下水道,臭水在夜晚的时候则是更加散发着恶臭的味道,充斥着这周围的一片天。这里的出水口,石栅栏都被蚀了大半。
从那堆废水里面,忽然“哇”地几声混乱,从里面冲出了三个人来。虽说十分的狼狈,倒也全须全尾,更无受伤的痕迹。
“怎么样,三哥怎么样,四哥怎么样?”花花比其他两人矫健,从水里冲出来的时候很快地稳住了自己,四下寻找着尤葫芦和崔探花。
葫芦率先从水里闷出来,后面还拖着书生,“我没事,酸腐死没死不知道。”
“小生,小生还在!”
幸好幸好!
花花总算彻松了一口气,三人从地下水道和玄机他们冲散之后,一路冲出,也算是艰难险阻了。现在好不容易节后逃生,都默契地找个低矮的地方游上岸再说。
上了岸边,他们看了一眼这周围,却发现这里石屋黑苔,一片恶臭与死寂萦绕,十分的眼熟。
葫芦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兜了那么大一圈,又回到泗水渠了。”
“那个,二哥和……小小他们两人,不会有事吧?”花花摊在泗水渠臭水沟边的石板上,有些担心地问。
“呵,”葫芦无力地笑了一声,“小小那人,整个地下城的械人加起来心眼都没她多,怕什么?”
“言之有理!”
……
地下城!
若说,从上阳京畿到地下城,是进了地府。那现在小小曹猛就觉得,他们找到了地府的心脏。
当小小找到曹猛的时候,他正醉酒在一处高门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