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漠寒躺在床榻上剧烈咳嗽,嘴角溢出血丝,他艰难的睁开双眸,眼底透着虚弱的疲惫,看上去苍老憔悴极了。
「皇上……」楚暮云担忧道。
楚漠寒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父皇,您怎么了?」楚晚湘焦急的询问,眼眶含泪。
楚漠寒微微喘息,缓了许久,方才勉强平静了下来。他抬眸凝视楚晚湘:「朕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好自为之吧。」
「不!」楚晚湘猛地摇头,「臣妾愿意照顾您,求求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楚漠寒冷哼一声,闭上眼睛装睡。楚晚湘看着他憔悴虚弱的模样,心如刀绞。她咬牙说:「我不会忘记是谁杀了晚霜姐姐!父皇您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为她复仇,为您和母妃报仇!」
楚漠寒依旧装作听不见似的。
「父皇……」楚晚湘试探性叫唤,想看看他有没有反应,然而楚漠寒一点反应都没有。楚晚湘心中一阵失落,垂泪道,「既然您累了,那儿臣退下,改日再来探望您。」
说罢转身离开。
刚踏出寝殿的门槛,她突然顿住,回头看楚漠寒,发现楚漠寒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依旧闭着双眼,没有醒过来。
楚晚湘松了口气,继续向门外走去,刚跨出寝宫门口,楚漠寒蓦地坐了起来,拔掉胸前的匕首,刺向她的咽喉。
楚晚湘连忙伸手阻挡。匕首锋利尖锐,划破皮肉,鲜血涌出。
楚漠寒冷冰冰说道:「楚晚湘,朕不杀你,并不是因为朕仁慈。只不过……你还有用处。」
楚晚湘捂着汩汩冒血的肩膀,咬牙切齿道:「楚漠寒,你不会得逞的,我不会屈服的!」
「呵,那咱们拭目以待。」楚漠寒将剑扔给宫女,淡淡吩咐:「送她出宫!」
回宫之后,楚漠寒立马写了封密函传达给北冥国。
楚晚湘回到坤宁宫,脸色阴沉沉的,看不出悲喜,令人摸不清她在想什么。她一个人坐在屋内,沉默了良久。
宫婢禀报道:「娘娘,御医院来人了,请您过去。」
楚晚湘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娘娘。」秋兰端着药碗走进来。
楚晚湘扫了眼她手上托着的托盘,上面摆着两副药,分别盛着黑漆漆的汤汁,散发浓郁苦涩的气味。
秋兰将药递给她:「娘娘,喝药吧。」
楚晚湘看她一眼,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拿着空碗对秋兰说道:「本宫要沐浴,你帮本宫准备热水。」
秋兰答应下来,命人将水准备好。
洗漱换衣后,秋兰替楚晚湘挽了一支简单的发髻。
楚晚湘走出屏风,穿戴整齐。她坐到梳妆台前,慢条斯理的卸下脸上的脂粉,露出巴掌大的美丽脸庞,肤色白皙细腻,五官精致绝伦。虽然她的容貌只是中上,却自有一股灵动的英气。
「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吧。」秋兰说道。
楚晚湘淡淡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