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此箭一出,那四名青年没觉得有何高明之处。
史万岁观察许久,忽地上前两步,抱拳道:“敢问军爷尊姓大名。”
杨霆风哈哈一笑,扔了游牧弓,报了名号。
史万岁躬身道:“原来是杨爷,佩服佩服!”
杨霆风一把扶起史万岁,正色道:“你弓马娴熟,更兼会骑射,来来来,我要请你吃酒。”
史万岁闻言,正要客套推辞,不料,杨霆风却不容他分说,一把抓住他手臂,拽着走入帐中。
众人依次坐下,杨霆风捧出老贺送的土烧,拍开封泥,摆好七只白色大碗,分别斟满酒水,笑道:“弟兄们,这常言道,相逢既是有缘,先干为敬。”他说的眉飞色舞,边说边举起一碗酒,一口饮尽。
众人也纷纷举碗,一饮而尽,好不快活。
喝了阵酒,李信突然端起酒碗,一口喝干,抹了抹嘴,冷道:“诸位,在下军务繁忙,恕不奉陪了,告辞!”说罢,起身示意众人不必相送,转身便走出了帐子。
杨霆风放下碗,急忙追了出去,半晌工夫,才赶了回来。
史万岁问道:“杨兄弟,是否我等兄弟冒犯了将爷?所以才。。。。。。”
杨霆风闻言,打断他道:“没有的事,他这人,就是这样。”
史万岁叹道:“但愿如此!”说完,喝了一口土烧,默不作声,众人也是大口喝着闷酒,好不尴尬。
杨霆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史万岁半晌,忽道:“史兄,我很欣赏你的箭术。不如,你来边军帮我如何?”
史万岁奇道:“敢问杨兄现居何职?”
杨霆风晃了晃印信官凭,笑道:“这不,刚升任披甲蹶张营都尉。”
史万岁摇头道,“我一个被削了军籍的马夫,想要二次从军,需得边军卫籍府重入花名册审批,哪有那么容易?”
杨霆风哈哈笑道:“史兄若是真心投军,这事包在杨某身上。”
史万岁更奇,问道:“杨兄有办法?”
杨霆风微笑道:“史兄大可放心。”
史万岁闻言,急忙端起酒,笑道,“那,在下多谢杨兄了,日后,必以兄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杨霆风也举酒笑道:“你我投缘,何须那些俗套?来了便都是兄弟。”说完,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你们,也一样!”
他话音刚落,众人只觉热血上涌,齐声道:“对,来了便都是兄弟,我们也投军!”
一时间,六人放声大笑,将碗中土烧一饮而尽,然后又筛酒吃肉,好不痛快。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
众人喝得微醺,谈起从军之路,甚是憧憬,都盼着能在沙场立功,博取功名。
杨霆风见五人一脸喜色,微微有些担忧,又兀自想起战场上那搏杀血腥的场面,他立刻清醒大半,插了一句,道:“诸位兄弟,莫怪杨某多嘴,常言道,‘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中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战场上,刀枪无眼,你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一旦明日,我给诸位签了军,那再逃跑,可就算逃兵,要军法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