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走过来,弯腰给哈利指着另外一些人名,“我比较担心的是蓝色笔标的这5个人,他们都和内森的情况类似,独居在没有任何邻居的住所,这一个,朱利安卡特,甚至住在密歇根湖的一艘船上。”
“看来我们定下了下一个目的地”,哈利边抬头边对德拉科说,却发现德拉科居然离自己如此近,近到他能数得清他的睫毛,闻得到他身上由于做饭而带上的烟火味。
想到服务生们告诉自己的关于德拉科的取向,哈利突然有一些不自在。
“怎么?”德拉科感到哈利在座位上扭动。
“呃,没什么,今天周四,那我们周六出发?不能再影响你正常工作了。”哈利心虚地摸摸鼻子。
和德拉科定好时间地点,哈利火速地逃出了公寓。
作者有话要说: 美国医学院和法学院都是本科后教育,所以设定德拉科读了一个化学本科
☆、审判和警局(修)
看着波特的背影,德拉科并不明白自己说了还是做了什么以至于让波特突然像想起家里忘锁门一样跑掉。
他本来觉得今天两人的关系简直是跨世纪的进步,尤其是波特居然主动对自己伸出了手,那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24年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自己都35岁的人了还惦记11岁的事,想想也是够傻的。
摇摇头,德拉科突然记起来自己应该开始用“哈利”来称呼“波特”了。他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然而真叫出口的时候才发现,也许,他已经其实在脑海里默默地叫了许多年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德拉科认为是庭审的时候。在战后母亲对自己的讲述里,他知道了母亲曾经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帮了哈利一把。如果没有母亲当时对伏地魔的隐瞒,战争的结果会难以预料。
但心灰意冷的母亲并不想利用这一点来试图脱罪,德拉科是理解母亲的。
在当时的环境下,民众们只想看到有人受罚,来发泄自己无处可去的愤怒和恐慌,而当权者们,一是需要顺应民众的这一心理,来稳定局势,进而稳定统治,二是需要打倒“罪恶”而“落后”的纯血家族,用他们的财产来充盈饱受战争摧残的政府金库,也许,还有私人金库。
连战争英雄们,包括哈利波特本人,都是曾经与福吉同流合污的那些当权者们用完即弃的棋子,战后语境中人人喊打的纯血家族又有什么发言权呢?
这些,从小被父亲逼迫着通读麻瓜历史和心理学的德拉科都明白,而这明白仅仅停留在知识层面。他直到今天都痛恨自己当年的幼稚,所有的知识都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在庭审上真正到了经受考验的时刻,表现得还不如一个曾被他认为鲁莽无脑的波特。
整场庭审德拉科到现在都历历在目,毕竟不是每个巫师都有机会亲耳听到父亲的判决,并当庭亲眼看到一个摄魂怪夺走父亲的灵魂,而相当数量的旁听者叫好。
直到现在,回忆这段经历,德拉科的手都会颤抖,他不得不将他和波特晚餐的盘子放下,也许等他平静下来再刷。
有种麻瓜理论是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身体的保护机制会自发启动,屏蔽感觉,所以一些人在得知亲人过世的消息时会一片空白。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十几年后还处于这一阶段,还是他已经走出来了。这片内心的空白,他依旧不敢触碰。
记忆中至今仍鲜活的,还有自己的审判开庭当时母亲的表情。
他看到的瞬间就明白,如果自己也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必然是无法独立活下去了。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或者更准确的说,能做什么。
那种绝望,让他简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换来母亲好好活下去的可能。但这是不可能的,什么魔法都做不到。所以他只能用坚决的眼神盯着母亲,盯到眼睛都酸瑟得要流泪。
这时候,波特站出来了。
他是要像给父亲作证时那样,给自己作证吗?对此,德拉科当时不持乐观态度。
他的确知道波特一向都有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圣人作风,在前一天父亲的审判上已经体现了:他一直在强调,父亲在五年级魔法部一战的时候从来没有对他们几个孩子使用致命的魔咒;也多次提及,正是父亲保存的日记本让邓布利多有了研究打败伏地魔的突破口。
而这些都被法官以“非主动动机”的理由无视了。看,在利益面前,战争英雄或者说“救世主”的话都是无力的。
所以即便德拉科清楚以波特的为人,不至于会因为曾经二人的不愉快对自己落井下石,他也对自己的审判不抱任何希望。波特毕竟不是邓布利多,没了邓布利多,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平衡威森加摩了。
而那天的波特看上去很癫狂,至少没有了那种他一直鄙视为虚伪的谦逊,波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知道格兰杰绝对不至于这么为自己辩护,他都以为这是喝了复方汤剂的格兰芬多“万事通”本人。
波特什么时候对法律这么了解了?而那群威森加摩的老古董们似乎真的开始听波特说话了。
梅林!波特究竟要说到什么时候,他已经看出几个法官在互相使眼色表达不满了。
而证人席上,凯蒂贝尔的母亲看哈利的眼神已经从不解变成了愤怒。贝尔的母亲之后会作证他有罪,“谋杀未遂”。他明白,自己6年纪时做了错事,差一点,就让他变成一个杀人犯,这一点他不会否认,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不过他没有在证人席上看到罗恩韦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