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听到他这般无情的话,不得心中一沉!
他知道,他必须做个选择。要么,救杨善登他们。舍弃殷梨亭,任由他被活生生的炼化成丹药,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要么,牺牲杨善登他们,任由他们被凄惨痛苦无比的活活烧死。
可是,他们五人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如父子的亲爱的弟子。
让他舍弃哪一个,他都不愿。
他想鱼与熊掌兼得。五个徒儿,他一个都不想舍弃。
可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就在他心中犹豫,纠结之时。
张宇初突然一声大笑,声音中带着一股悲愤与狰狞:“张三丰,江湖上都说,你武功,声望,就连所收的弟子,都无不远胜于我。连当今皇上都下旨虔诚请你入宫。皇上对我这个天师,向来都是下旨召见,却唯独为何对你是,下旨赍香,虔诚请见?而且皇上对你还用上了“敬”字?为什么?为什么?!贫道不服!今天贫道就杀了你引以为傲的好徒儿!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悲伤里!放箭!”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嘶吼起来。在极度的嫉妒与愤怒之下,他手掌往下,陡然用力的一压。
此时,俞莲舟兄弟们都已经在熊二,熊大的帮助下,平安渡过那深邃的小湖。赶到了张三丰身边。
当他们兄弟,突然听到张宇初这一声“放箭!”心中陡然一沉!
二侠俞莲舟想也不想的,便大声叫道:“师父!你去救六弟,我们救杨师弟他们!”
话音未落,他已经带头手执长剑,迎着那漫天火雨,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义无反顾的,向着杨善登兄弟,冲了过去。
俞岱岩、张松溪、王道宗,周真得四侠也是毫不犹豫的跟在二哥身后。迎着漫天火雨,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张三丰只能是无奈又担心的叫了一声:“莲舟,松溪,小心!”
说话间,他脚步一挪,便向着右侧高台上的殷梨亭冲了过去。
张宇初一声长啸。身形一闪,一手拂尘,一手长剑,顷刻之间,就拦在了张三丰去路之上。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张宇初身边,没有出声的柳北溟,也是身子一闪。极有默契的拦在了,俞莲舟兄弟们面前。
他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五爪勾连枪。
他目光冰寒的望着俞莲舟兄弟。满脸傲然的道:“姓俞的小子!想救你兄弟,先过本宫主这一关!”
俞莲舟望着杨善登四兄弟脚下冲天而起的火光。双眼猩红的怒吼道:“老贼闪开!让我者生,逆我者亡!”
他话声方起,右手长剑出鞘。手腕一颤,一抹凌厉的剑光,如天外流星般突然闪现而出。如雷霆,如天河倒卷,向着那柳北溟胸前疾袭而至!
与此同时,张松溪从左侧抢上,右手长剑一挥。化作一道一闪而逝的流茧,疾刺向柳北溟的小腹丹田穴!
柳北溟一声长啸,口中大喝一声:“来的好!”随着话声,他右手持枪往下一压一磕,那五爪勾连枪的五爪散开。顷刻间就锁住了俞莲舟手中长剑。同时枪篡向着旁边一送,便挡开了张松溪的长剑,在他一震一夺之时,王道宗,周真得与俞岱岩兄弟三人,三柄长剑却是如闪电雷霆一般。向着他后心腋下,咽喉刺到!
事关众位兄弟的生死,武侠诸侠也顾不得单打独斗的规矩。五兄弟联手,便一起向着柳北溟攻击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柳北溟堪堪挡住俞二张四的长剑,王、俞、周三侠的长剑便已经刺到他身边。眼看他必要被三侠重创。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寒光闪烁,众人耳中只听到叮叮叮,连声脆响。王、俞、周三人的长剑,已被人一剑震开。
但是,被柳北溟长枪压制的俞莲舟二侠,也顺势挣脱开来。
来人是一个同样干枯瘦小的老者。
兄弟五人脸色齐变。
张松溪语气急促的道:“二哥,三哥,对方武功都极高。我们这一交手,要分出胜负,恐怕不是一时半刻。我们三兄弟缠住他们。二哥三哥,你们快去救杨师弟!”
他话音未落。手中长剑颤动,再次向着柳北溟攻了上去。
周真得与王道宗,手持长剑,也从左右两翼攻上。
二侠俞莲舟三侠俞岱岩见到杨善登四人,脚下火光熊熊。心中都是焦急,担心无比。
他二人见到四弟他们出手挡住了柳北溟,当下脚步一错。瞬间就绕过交战的五人,足尖点地,奋力向杨善登四人扑了过去!
柳北溟却是一声怒斥:“想跑?没门!”
他长枪颤动。挽出三朵枪花。疾刺张、王、周三侠面门,趁着三侠格挡闪躲之际,他却虚晃一枪。身形一闪。向着二侠俞莲舟兄弟追了过去!长枪抖动之间,疾刺二侠俞莲舟后心!
张松溪却身影闪动,如影随形的跟上。手中长剑大开大阖,一个个平圈,立圈,横圈,圈中套圈,一圈未完,一圈又至,生生不息。一个个圆圈向着他们二人连绵不绝的罩了过去。张松溪所使的,正是张三丰在百岁之时,独创的太极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