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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舆的北门,刘备率领着一众文武官吏,正迎宾于城门之外。
仰头看了看天色,但见艳阳高照,已是接近正午时分。
刘备的身后,以关张二位将军为首,所有的文武兵将一个个身体都挺得笔直,军容规整,仪姿甚佳。
“大哥,袁军过来了!”关羽的丹凤眼微眯,抚着三缕长髯对刘备说道。
刘备闻言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骑兵队伍保持着相当规整的阵型,不急不缓的向着己方走来。
张飞挑了挑眉毛,奇道:“大哥!袁军的进军速度怎地如此之慢?”
刘备抬着头仔细的瞧了片刻,笑着点头道:“不愧是袁本初之子,真是有乃父之风,端的不失礼仪!三弟你看,袁军此来虽全是精骑战将,但此刻却已是齐齐下马,步行而来,对我等可谓是尊重备至袁三公子,不枉我亲自率众出城相迎,果然不俗,难怪本初稀他如命,此子于本初而言,甚是要得。”
说话之间,袁军的兵马已是走到了近前,虽然只是步行,但五千匹马所带起的沙尘也是让人心惊触目,漫天飞扬的沙土,轰隆作响的地面,夹杂着兵卒们整齐罗列脚步声,当可谓是震天彻底,效果惊人。
眼见离刘备的迎接队伍不足百余步的地方,高览猛然抬手,冲着身后的兵将们高声一喝,道:“全军止步!”
“唰!”
“唰!”
“唰!”
整齐的脚步在城门前方骤然停住,马匹也是在袁军士卒的拉扯下,嘶鸣止蹄,五千人马严整以待,遥望城门。
刘备呵呵笑着点头,自言自语道:“不错,算是一支彪军。”
关羽侧过头去,低声道:“大哥可看出什么不妥?”
刘备轻轻摇头,笑道:“并无不妥,云长你看那指挥兵卒的为首之将,便是袁绍帐下猛将高览,我当初寄篱在本初帐下之时,曾见过此人,断然无假!”
关羽闻言,一直悬着的心方才略略放下。
刘备当先迈步而去,一边走一道:“诸公,随我去迎接河北远来之客。”
众人闻言都是纷纷跟上刘备的脚步,却没有人看见在迎接的队伍当中,有两个人在看清对方的人马之后,脸色尽皆骤然变得发紫,好似活吃了一只苍蝇,恶心反胃,用言语难以形容。
这两个人,正是糜竺和龚都。
龚都颤抖的指着来军,不敢相信的对糜竺道:“糜从事,这这这不是那群伪冒我军的贼子吗?怎么转眼之间,便成了远来的贵客?”
糜竺也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待确实看清之后,不由的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别慌,千万别慌,此事还不能确定,你暂且勿动,且让我近前再仔细瞧瞧。”
二人说话之间,刘备已是大步迎上,笑呵呵的冲着也是施施然迎来的袁尚,呵呵笑道:“来者,莫不是故人之子,袁尚袁世侄乎?”
袁尚也是笑着走上前去,满面微笑如风,两人双手齐握,那副亲热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这两个人乃是第一次见面。
袁尚执后辈之礼,冲着刘备拱手道:“小子袁尚,见过玄德公!今rì相见,真是随了生平之愿,小子在邺城时,就常听家父念叨着玄德公的好,并常常称赞玄德公仁德声名,常人所不及,尚早就想与公一见,今rì终得偿所愿,果然如家父言,玄德公好风采啊!”
刘备哈哈大笑,抬手亲热的拍了拍袁尚的胳膊道:“贤侄太客气了,论起风采仁德,备哪里及得上本初兄之万一?令尊才是当世仁者,士子归心的真英雄!呵呵,今rì第一见贤侄,竟是颇有本初兄当年的风采,果然虎父无犬子!本初兄有此佳儿,当真是令人羡煞。”
袁尚闻言急忙摆手,道:“玄德公夸赞过甚,尚当之不起,玄德公,我来为你引见,这两位是我河北上将,张颌、高览!此番前来汝南,尚能平安与玄德公会面,都亏了他们二人鼎力相助!”
张颌与高人二人大步上前,一起拱手见礼。
张颌含笑道:“玄德公,好久不见。”
刘备也是急忙回礼,笑道:“张将军,高将军,自河北一别,二位将军可尚安健?”
高览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托玄德公的洪福吉言,我二人厮杀到此,至今尚在!就算是过的不错。”
众人听高览说的有趣,也是跟着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