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双目紧盯着战场,道:“年轻武将,最容易犯的忌讳就是好大喜功,急欲表现自己,越是遇到名将便越是为了建功而冲动上阵这小崽子年纪轻轻,只怕也就是与主公相若!却能做出这般冷静的判断,若肯归降,假以时rì,成就必将在老子之上!”
高览点了点头,道:“可惜话虽如此,但此子现在却还不是隽乂的对手,我敢打赌,他最多也就能舞折三十个回合而已!”
话音方落,却见袁尚把头伸了过来,笑道:“我押五百钱,赌张将军三十六个回合搞定郭淮!”
众将闻言一惊,主公押架,果然非同凡响,这回合数押的还有零有整的,不是凡人。
袁尚出手,一时间,就顿时勾起了场内吕威璜,张燕,孙轻,高览,蒋济,王当,李大目等诸将如火般的豪赌之情。
“三百钱,押二十五个回合!赌张将军赢!”
“二百钱,押四十七个回合!赌张将军赢!”
“四百五十钱,押三十三个回合!赌郭淮赢啊?不让?那我还是赌张将军赢吧。”
看着众人纷纷押钱押的痛快,原黑山贼将李大目却是憋的满脸通红,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偏偏却有不好离手,只是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长吁短叹的干活。
袁尚见状不由好奇,道:“李将军扭扭捏捏,躁动不安,莫不是家中老母妻子不让你赌博乎?”
一旁的张燕闻言嘿然一笑,道:“他啊,平rì里却是最好赌博,结果十赌九输,弄得两手空空,分文不剩!这不,手里肯定又是缺钱了,活该的命!”
“谁,谁说我十赌九输!”李大目面色一红,鼓着腮帮子寻思了良久,突然兴奋的一拍大腿道:“有了!我就用我老婆当注!押郭淮能支撑七个回合半!”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一个个都面露鄙夷的瞅着李大目,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李大目木然的来回看着诸人,奇道:“你们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瞅我?我老婆人很漂亮的!”
袁尚打马来打李大目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李大目的肩膀,叹道:“李将军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么不开放的人,你用老婆赌,自然是行,但咱既然押了重宝,下注就下的靠谱一点,你看场内的两人,已是斗了十个回合以上了,你押七个半回合,岂不是将老婆白送?难怪将军十赌九输。”
李大目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主公提点的是,让大目茅塞顿开啊,长见识了。”
袁尚拍了拍李大目的肩膀,道:“赌也是要用脑子的!况且你老婆一人我们也没法轮班,这局今rì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
此时此刻,场间之内,郭淮和张颌已然是交上了手,枪刀并举,走马相隔,漫天的光影好似缤纷落英,层层叠叠的在二人的身周围普天洒落,二人出招间如神龙摆尾,实是妙到颠豪。
张颌一边与郭淮交手,心中一边不由的暗自赞叹,好一个武艺超群的小伙子,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一身练家子的功夫却不是没个十年八年的rì夜苦修能弄出来的!
再加上郭淮心细如尘,避重就虚,刚柔并济,看的远处双方的武将都是眉毛一挑,高声叫好。
张颌心里头打了替袁尚收复郭淮的心思,故而手下留情,不想郭淮却是骁勇,电光石火中犹自思忖道:“我原以为这小子的本事尽管了得,也高不过我军中普通战将多少,没想他现在的本事竟似不在我那副将孙礼之下!难怪能败吕翔擒汪昭,却是真有些名堂!”
一面想着,张颌一面也是御马急转,枪影迭出,用上八分本事,才逐步逐点的将郭淮压制。
四十个回合过,郭淮已是抵挡不住,心中暗一咬牙,将刀一晃,跳出圈外,遥遥的指着张颌怒道:“张颌!我武艺不如你,你今rì可敢与我斗斗兵法布阵么?”
张颌也不追赶,收枪而立,笑道:“好啊,你尽管将你那先登营强弩派出来让本将瞅瞅,如此也不枉费了麴帅栽培你的一番心血。”
郭淮听的张颌信口就道出自己的来历,心下先是不由一沉,但后儿随即想开。
张颌当年既然是与麴公同侍袁绍,又焉能不识先登阵营?先登营弩之强,天下无双!料他纵然知之,也无法可破!
想到这里,郭淮将马一打,反转回身,一边跑一边对着张颌怒吼道:“张颌,你敢领兵过来吗?”
先登营乃是弩营,不善冲锋,故而郭淮需得先引张颌兵马来攻,才能显示出先登营的最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