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尚和逢纪别别扭扭离开的身影,袁绍不由乐的哈哈大笑,刘氏则是在一旁瞅的目瞪口呆。
多长时间了,自己都不曾看到过袁绍有过这么开怀的笑容了,这笑容中包含的不仅仅是因为看见了从远方归来之子的喜悦,更多的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开怀。
“这小子,比起原先,似是更惹人喜欢了。”袁绍一边笑,一边摸着胡须感慨而言。
刘氏看了袁绍一眼,轻道:“夫君,你将显甫派往无极县,除了想栽培他之外,只怕还是有些什么别的缘由吧?”
袁绍闻言,轻轻的咳嗽了两下,看着房梁装傻充愣:“夫人此言乃是何意?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刘氏浅浅一笑,道:“夫君,我要是没有记错,那中山甄家的故居老宅,应该就是在无极县吧?”
袁绍的眼皮子轻轻的挑了挑,奇道:“哦?是吗,这我却是不记得了,呵呵,夫人的记性真好,这种区区小事都记挂在心,真是令为夫的佩服羡煞。”
刘氏咯咯一笑,道:“多谢夫君夸赞,不过甄家女儿纵然再好,那也是堕入商贾之流,纵然显甫看上了她,想当咱袁氏的儿媳也是绝无可能的……夫君累了,且先早点歇着,妾身还得去派人去给显甫寻访合适的姑娘,暂且告退。”
说罢,刘氏俯了府身,缓缓的退出了书房。
袁绍愣愣的看着刘氏的背影良久,接着不满的拍了一下桌案,喃喃自语道:“你懂个什么!妇人之见!甄家女有什么不好,你总是瞧不上,人家不比你强!我儿子想纳谁为妻,还得通过你?真是反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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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馆驿之内。
“你好好的公子不当,居然要去无极当县令!犯什么的疯?”
吕玲绮诧然的看着袁尚,面孔上表现的,都是深深的不理解。
袁尚皱了皱眉,道:“哎哎哎,我说你这什么觉悟,县令怎么了?大小也是个官,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邓昶老儿在一旁拼命点头,给袁尚帮腔:“就是!吕丫头你凭什么瞧不起县官?想当初老夫在中原时,也是南顿县的县宰,不但混的风生水起,rì子也是蛮滋润的么!”
吕玲绮白了一眼邓昶,继续对袁尚道:“那此番去无极县上任,还有谁跟你一起走?”
袁尚长叹口气,掰着手指头道:“我是县令算一个,逢纪给我当县丞算二个,田丰和沮授已被我父亲罢黜,出狱以后我想请他们二人当我的幕僚,加起来是四个,还有……”
说到这里将手在人群中划了一个大圈,将吕玲绮、邓昶、夏侯涓都涵括在内。
“加上你们仨,整好算七个!”
邓昶正喝着茶水,闻言不由的蹦起身来,道:“怎么还有我们爷仨?要去你自己去,老夫好不容易来趟邺城,这屁股还没捂热乎呢。”
袁尚闻言耸了耸肩膀,道:“没办法,父亲让我在无极县招募兵丁,训练狼骑之众,吕姑娘必须跟我走,夏侯姑娘无依无靠,估计也不会乐意自己一人在邺城待着…”
话没说完,便见夏侯涓走了过来,拽着袁尚的袖子,笑呵呵的冲着他使劲点头:“阿巴阿巴阿巴。”
袁尚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转向邓昶老儿,脸色一拉,咕嘟道:“至于你我是真不想领着,但谁让你是我的文案主簿?咱俩就互相凑合着过吧,至于你的妻儿,我已是让大将军府的管家在邺城南给你寻了一处居宅,地方还算不错,回头你把他们好好安置在那,咱们明后天就得启程。”
吕玲绮皱了皱眉头,突然道:“你父亲如此着急的让我训练狼骑,想必是有什么用处,他有没有说准备何时验看?”
袁尚轻轻的伸出三个手指,对吕玲绮道:“三个月!”
“三个月?”吕玲绮面色一变:“这么快?”
袁尚长声一叹,亦是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只给我三个月,父亲他亦是没有跟我说明白,但我大概也能猜出个仈jiǔ不离十。”
“为何?”
众人闻言顿时好奇,纷纷将头探将了过来。
袁尚双目微眯,道:“我父亲心高气傲,一向不肯服输,三个月后,正值春深,算得上是用兵的好季节,他此番定是想再战曹操,以报官渡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