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第二天璃真来到病房的时候,看见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床铺。
“老大上午吵着要出院…”电话里水户秋山为难地说。
“在家?那我带点补品过来。”璃真看着手上拎着的保温桶“我熬了鸡汤,油都刮掉了,很清淡。”
“这……”秋山求救似的看着一旁听着电话外放的洋平,洋平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似有万般无奈。
“老大现在不…”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璃真发动汽车的声音“我现在过来。”
水户秋山面对着挂掉的电话,一脸为难地看着洋平。
“老大,其实您也不必这样。。。神小姐和您在一起,也是配得上的。”
“本来我也心存侥幸,这件事发生过后,我才意识到。。。我身边。。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我不能让她因为我受伤。。”洋平身上缠满了绷带,面色依旧惨白,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等下她来,就说我不在家。”
于是,璃真在管家那得到的消息就是——先生没有回家,不知道他在哪边的房子里歇下了。
“哦?是吗?”璃真望着车库里停着的那辆洋平常开的库里南,显然是不信。
“神小姐,先生在东京有多处房产,具体在哪里休息,我们做下人的是真的不知道,抱歉。”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回答的滴水不漏。
璃真知道他的用意,也不想勉强下人,就把手里的保温桶递过去嘱咐他转交,随后对着大门上的监控探头说:“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吗,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随后她顿了顿“至少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见那边迟迟没有答复,她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言,转身上车离去。
洋平看着监控里璃真的脸,恨不得马上出门紧紧抱着她,诉说多日来的思念。可是身上的伤痛提醒着他,他是个被黑暗吞噬的人,没有权利获得爱情,和璃真这样纯洁光明的人更是生活于两个世界,他退缩了。
鸡汤很好喝,可无法冲淡洋平心中苦涩。
璃真去了趟父亲那儿。
“休息够了?”神谷健益依旧是倨傲的模样“外相大人对你很满意,这次做得不错。”
“多谢父亲大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璃真毕恭毕敬地坐在下首。
“练马区有一块地下周开拍,我需要你去探一下标底。”神谷健益丢来一份文件“争这块地的人很多,黑的白的都有,我们急需再找一个大靠山。流川清隆那边,你可得把握好。”
“他有个私生子,是个小画家,我最近正在想办法接触。”璃真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另外,我还有条路子,也许会更快达成目标。”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要时,你得拿出你作为女人的优势。”神谷健益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
璃真心下悲凉,表面却不动声色:“我知道了,父亲大人,请您放心。”现在的她还不足以和父亲对抗,她只能隐忍,偷偷蓄力,等待爆发的那一天。
父亲给璃真配了一位专员浅田真杏,30岁,是一位能力非常出色的女性。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不一会就将练马区地块的竞争对手资料整理好发给了璃真。
璃真却不着急,暂别她去到了福田为南烈租的房子里。
“和清田伊织交往的那个鬼佬EvanWilliams,是美国最大的房地产商威廉姆斯兄弟的实际控股人,这次来是和金融厅谈投资事宜的,据说和内阁总理大臣也有往来。”南烈一边喝着乌龙茶一边翻着手上那本破笔记本。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璃真兴奋地搓了搓手“你把清田伊织电话给我,我去问候一下。”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钞递给南烈“房子住的还习惯吧,家里缺什么拿去买。”
“你给我卡就够了,无功不受禄,水户洋平不是我找到的,我欠你个人情,这次算我送你的。”南烈将钱推了回来,璃真也不意外,笑嘻嘻地收回包里。
回到车里,她拿出南烈给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电话接通,对面是个礼貌而疏离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