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想法转瞬即逝,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持续了一瞬间。
而德叔到底是王员外手底下的能人,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迅速的恢复了神智。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他的语气很平静:“你自己今天无缘无故说不再给我们提供酒了,要自己做是什么意思?咱们之前谈好了合作答应的好好的,临时变卦怎么回事?”
“贤侄,年轻人有的时候不要去钻牛角尖,也不要那么糊涂,王员外这次拉拔你们,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都不把握住……”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掌柜的。”一直在后面没怎么发言的季老太,这时候总算忍不住了,十分严厉的看着德叔,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不卑不亢地陈述道:
“这不是因为王员外要拉我们,而是因为之前有贵人拜托王员外来拉我们家。并不是我们求着你们拉的。”
说到这里,季老太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
“贵人身份尊贵,喜怒难辨,不知道若是贵人知道王员外这样难为我们家,会有何想法?会有什么表现?毕竟贵人的心思是最难猜的。”
姜还是老的辣,季老太这一番话直直的说到了德叔的痛点上。
德叔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神色已然凝了起来,眼中带上了一抹深意。
的确如此,之前并不是王员外无缘无故就看上了季家,季家虽然开了酒庄,生意还可以,但也没有神通广大到让江南这圈子里富贵的王员外看上。
王员外之所以来找这家人,给他们捷径,就是因为有贵人,而且是京城来的贵人拜托他照顾这家人,会给王员外不少好处。
王员外的儿子是读书人,已经考上了举人。若是能有贵人拉拔的话,将来给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小事。
但是他这次要是惹恼了这家人,这家人如果真的不管不顾的去告诉了贵人,贵人到时候生气了的话,还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
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是王员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话,一定会亲手扒了自己的皮。
德叔虽然平日里在给王员外办事,算是王员外手下的一大能将,但是他心里自己也很清楚,王源外这个人极度自私。
无非是因为自己有几分能力,才对自己青睐有加。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么让王员外无法承受的事情,王员外绝对是第一个抛弃自己的,不背后捅一刀都算不错了。
若是自己害得他儿子捐官的事情作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太太言重了。”
思来想去,德叔都觉得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对自己不好,一定不能让这家的人把这件事告到贵人面前去。
所以便服软说起了好话,而且对季老太也加上了尊称,脸色也比之前好看多了。
“只是这酒若是真的不给,是否有些不好,如果咱们两家还能继续合作的话,我保证不和那个人合作了。”
德叔思来想去:
“这酒还是全部托付给我们,你看如何?我在这儿给你们打包票,这价格会再升上去一些,到时候看看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