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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围棋江湖(第1页)

见顾墨白对棋界的情况一无所知,石俊便谈兴大发,将当今名家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了出来。

他说:“当今大国手是徐星友徐翰林,他还是翰林院棋待诏、国子棋院院长、一品棋士,在当今棋坛独执牛耳。他是黄龙士的弟子,黄龙士当年只接受了大国手的称号,却没有接受棋待诏和国子棋院院长的职务,朝廷便任命了徐星友担任。当时的徐翰林已经是二品棋士了。后来黄龙士故去,徐翰林便将大国手的称号一块儿继承下来,到现在已经近三十年了。徐翰林的棋当真是高深莫测,当今所有棋手和他下棋都是让先以下的棋份,连先相先的都没有。这先相先啊,就是说三局里面拿一次白棋,对方拿两次。由于白棋先行绝对有利,棋手都不愿拿白棋,那意味着还没下就受让了,面子上不好看。如果先相先的情况下两人的战绩基本持平,就可以认为他们之间的差距为一个品级。可是谁也和徐翰林下不到先相先,也就没法让他拿一次白棋。至今他已经二十五年没拿过白棋了,这也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大记录。

“四大棋院里,京师棋院的院长是程兰如三品,曾以后起之秀的身份和徐翰林多次争棋,当时他的实力就和徐翰林相距不远,徐翰林非常勉强才保住了让先棋份。后来两个人就再没有争过棋。有人说,如果再争棋,他很有机会把棋份提升到先相先,到时候就可以逼徐翰林拿白棋,所以徐翰林才不愿再和他下。京师棋院和国子棋院同在bj城,听说竞争也很激烈,两个人互相不睦。

“苏州棋院的院长是周东侯二品,他可是棋界大前辈,当年和黄龙士争棋的人物。他能成为二品,也是棋界一致公推的。他常年活动在江南,由于江南棋材众多,他们棋院也是实力最强的,他的弟弟周西侯,弟子周懒予也都是三品高手。听说他们对云游棋手的考察最严,周西侯和周懒予有时还会亲自上阵,好多棋手都被挡在了苏州棋院这一关。

“海宁棋院的院长是范西屏二品,这可是位天才棋手,连三十岁都不到。都说他的棋风最像黄龙士,年纪轻轻就在争棋中打败了程兰如、周东侯、汪汉年、周懒予等人,而且将他们全都打到了先相先或者让先的棋份,成绩极为耀眼,大家只好认可他升为二品。据说,他将来大概率会接班徐星友,甚至未来将是一个范西屏时代。

“西安棋院的院长是梁魏今三品,他可以说是西北棋界的泰斗,在西北一带能和他让先下棋的棋手都很少。你们这次不就是去给梁老爷子拜寿吗?你见着他本人了吗?”

顾墨白摇摇头说:“我在去的途中就出了事故,并没有到西安。”

“原来如此。他和东方棋界的交集不太多,争棋也很少,我们看到他的很多棋谱都是和西北棋手下的,基本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师父和他的关系倒是很好,毕竟距离还比较近。棋界对他的评价多为谦谦君子之类的,他崇尚的理念就是不争。

“至于咱们白云道场嘛,就是中原第一大道场了,可以说是整个hen省的围棋中心。类似的道场还有泰山道场、越秀道场、洞庭道场、渝州道场等等。咱们师父作为三品棋士,在品级上比他高的,天下也只有徐星友、周东侯、范西屏三人。能到这样的道场学棋,也是咱们的福气啊!”

顾墨白有些疑惑,他对于石俊说的大部分人物并不陌生,都是围棋史上鼎鼎有名的大高手。可这些人的历史记载却和他讲的不同,

甚至时代都有出入。他猜想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可能并不是某一真实的历史时期,而是一个有些虚幻的时代,才能把这么多大师聚在一起。

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事,便问道:“咱们这些弟子每天都做什么呢?”

“咱们啊,首先是分组,每组十四名弟子,这些弟子劳动和学习的时间安排是一致的。每天清晨,所有弟子到大厅集合,先听师父、师叔或者高段弟子讲解一盘时局。然后没有劳动安排的弟子就可以自行研究死活题,或者在大厅和别人对弈。每过一段时间,小组内要举办循环赛,老师们根据成绩来评估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咱们在一个组,有什么安排我都会提前跟你说。你这旬没有劳动任务就自己多去大厅练棋,下一旬有了别的安排再说。过了夏天,就该准备定品赛了,那才是咱们的大考。”

听了这番介绍,顾墨白算是对道场的日常有了些基本了解。

再说霍九思和姜志远去向道场掌门谢春霖复命。谢春霖平时多在后院指导内弟子们,他今年六十有三,却始终未娶,全部心血都用在了围棋上。他有一间棋室,叫做隐秀庵,位于道场侧门以外的山道旁,房间不大,布置也很简单,别有一种古拙的趣味。他处理事务一般都在隐秀庵中。

这次,谢春霖也是把他们请到隐秀庵谈话。看到两人平安回来,谢春霖很是高兴,随即便问起了梁魏今的近况。两人交情甚厚,互相问候也是理所当然。

霍九思道:“梁院长一切都好,六十六的人了,精神头还是很足,跟我谈了很多西安棋院未来的发展问题。梁老说,西安棋院最缺的是棋材,那里围棋的流行程度不如东部,成熟的棋手不多。所以梁老致力于发掘有天赋的少年儿童,一旦听说哪里有有才华的棋手,便亲自赶去考察。如果确是可造之材,便请到棋院来学棋。我这次观摩了他们的训练,发现有几十个孩子都下得不错,年龄在六到十六岁之间,都已接近了定品的水平。我对梁老说,此举真是走在了全国之先。”

谢春霖道:“难为梁老了,他身在西北,虽然贵为四大棋院之一,条件却比我们还艰苦。此举半是出于无奈。不过倒也给了我辈启发,棋手如果能从六七岁就接受正规训练,或许功夫练得更纯。只是他毕竟在西安闹市之中,而我们地处深山,想要招一批小孩子来练棋,生活起居无人照顾,也是个难题,人家父母也未必同意。除非像顾墨白这样身世特殊的孩子,才能办得到。只是他嘛,从小在道场学棋没错,水平却不见提高,恐怕还是受天资所限吧!对了,你们三人同去的,他怎么没过来?”

霍九思和姜志远互相对望一眼,不得已说道:“我们正想跟您说说他的事。他已经平安回来了,只是身体抱恙,我让他先回宿舍休息了。”

“哦?他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风寒?”

“不是风寒,是他……是他失忆了?”

“失忆?”谢春霖大惊道:“到底怎么搞的?”

霍九思便把他路上失踪,到后来在山中重遇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谢春霖听完,大惑不解道:“据你们所说,墨白这一失忆,不仅没忘了下棋,反而比以前下得更好了?”

“确实如此。一路回来,我也和他探讨了些棋理,他的见识明显高明了不少,有时也会有些奇谈怪论,让人不明所以。”

谢春霖道:“妙啊,天下竟有如此奇事!忘事还能长棋?那可真是佛祖加持了。你们以前可听过这样的事情?”

姜志远道:“我记得,宋朝棋圣刘仲甫曾自以为达到了六品水平,却迟迟未能升品,他的老师便让他挑战一位山中的高手。他去时信心满满,下了几天,却一盘都没赢,只好失望而归。可他并没有回道场,而是在山中失踪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再去挑战那位棋手,已经能稳操胜券。后来传言他在山中失踪时遇仙,才能棋力大涨。后人附会出他当时与仙人对弈的棋局,却未尽其妙,显然是穿凿附会。这是失踪后涨棋的例子,失忆后涨棋的却没听过。”

“是啊,这事我也有过耳闻。”谢春霖说:“只不过真假难辨,不可尽信。墨白的经历着实神奇,他难道也遇见了什么奇人?”

霍九思道:“他所遇的不过是祖孙二人,棋力很弱,跟他们应该没有关系。或许是摔到脑袋,把他摔开窍了?”

“听你们一说,我还真想看看他现在下棋什么样。”

“以后自有机会。师兄,梁老托我带给您一样东西作为回礼,他说过段时间还要派人来回拜。”说着,霍九思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纸盒,毕恭毕敬地双手呈给谢春霖。

“哦?”谢春霖接过纸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折扇。上面有题字,正中是“八风不动”四个大字,这四个字是隶书,蚕头燕尾,笔势摆荡,功夫之深一望可知。上款是“春霖掌门惠存”,下款是“西安梁魏今敬上”。

谢春霖连连感叹道:“哎呀,梁老也太客气了,这可是他的亲笔啊!难得之至!这四个字是何意啊?”

“梁老对我说,八风乃佛家语,指的是利、衰、毁、誉、称、讥、苦、乐等四顺四逆。身为棋手,应当举世称之而不喜,举世讥之而不沮,宠荣不惊,八风不动,方可为国手。”

“好个八风不动,果然是梁老境界啊!志远,你把它拿到前厅去找个架子摆上,让弟子们都瞻仰瞻仰。另外,九思,你这些天注意一下墨白的情况,过几天我想看看他的棋。你们一路劳苦,都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又施一礼,告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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