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也反应过来了,把药全都收了起来,然后又退了下去,“别骗我,我还生气着呢!”
苏凡又看向小可,存在感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的小可,直接笔直站在了郝仁的阴影里,他也难受着呢,怎么就能为了一个破名次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能原谅。
几人上了车,直到到了别墅,车里的氛围都没有转变。
在苏凡惊异的目光中,郝仁把药递给了裴安,然后裴安绕过他先一步下车了,苏凡还在车上,看向郝仁,“你把药给了裴安?”
郝仁自己也有点别扭,但是他知道裴安能治住苏凡,所以再别扭他也这么干了!大不了等苏凡好了,他再继续保持不理睬的作战方式。现在先将就用用,用好了扔了就行。
苏凡一步一步比在场上下场的时候还要慢,不是因为疼,是他不想面对生气中的裴安,远比刚才表演的时候还让他难受。
一声不响,冷言冷语,形同陌路。
“你还要在外面吹风到什么时候?现在不怕冷了?”裴安重新返回走到门口,神情冷冷地看着苏凡。
“春天了,不是特别冷。”苏凡接话说。
裴安抬眼瞥了一眼苏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春天了,不是特别冷?他现在是在跟他讨论是冬天还是春天?
“进来。”裴安甩下这一句就走了进去。
苏凡继续慢慢移动,不过走的再慢路还是到了尽头,门就这么到了眼前,苏凡踏了进去,听到里面有声音,苏凡走过去看了看是裴安在打电话。
网上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是苏凡比赛受了伤,已经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过程要怎么详细怎么详细,比亲眼见到的还要‘真实’。
而且苏凡零星听到对方的声音,很像是一个熟人,很像他的郝仁。
别问苏凡怎么听到的,问就是裴安正光明正大开着外放,苏凡觉得怎么都夹杂了几分炫耀的意味。
苏凡静静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拿过茶几上时常背着的棒棒糖,拆了包装扔进嘴里,一个棒棒糖咬碎对面的电话也结束了。
苏凡把纸棒朝着垃圾桶精准投射了进去,裴安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苏凡刚抬头就被裴安弯腰揽进了怀里,“我没有那么医生说的那么严重,我可以自己走。”
“知道你可以自己走。”裴安看着前面,脚步没停,就是没有一点眼神露给苏凡。
苏凡这么直直地只能看到裴安的下巴,胡子剃的很干净,苏凡伸出手摸了摸,也不扎手,就多摸了几下。
裴安没有空余的手能制住苏凡那只不安分的手,所以裴安走的快了些,进了卧室,把人重重地要抛到床上,最后只是很轻柔地放了上去,然后把人的拖鞋摘了下来。
苏凡就这么看着裴安,已经不知道裴安到底要卷起怎么样的滔天巨浪,不然不至于到这会儿都还这么安静地过分。
苏凡不想承认自己对裴安是有些怕的,特别是在裴安发狠的时候,但苏凡现在发现真的面无表情明明有事却死活憋着的样子,似乎还要更加可怕一点。
“还有哪里疼?”裴安问,已经拿了盆装了热水拧好了毛巾再给苏凡的手腕手肘热敷。
苏凡眼睛忽然有些涩涩的,“真的不疼了。”
裴安没理会苏凡这句话,仔细轻柔地敷着苏凡的各个环节,到最后苏凡身上挂着的布料寥寥无几,不过裴安那一本正经地神色,苏凡动了动嘴巴什么也没说。
裴安少说起码换了十盆热水,给苏凡每个受损的关节都捂地暖暖的,“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危险的方式。”
终于问了,苏凡刹那觉得自己那个揪着的心松了一些,“不希望任何一场留下遗憾。”苏凡就是这么想的,节目里说的话也是真心,这一场跟最后一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不一样,都是展现给观众看得舞台,既然有观众想看他的街舞,他就一定要跳到最好。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把江柳怎么样?最近的事都是因为他惹出来的,我就是忍,也有一个限度。”
“不会有下一次。”跟上次一样的话,但这次语气不一样。
裴安帮苏凡全身都擦了一遍,然后帮苏凡把所有的衣服换了,接着盖上了薄被。
“刚才有两个动作我从来没见江柳跳过,但在场上他跳了。”苏凡说。
“就是那两个强行插进去破坏了整个舞蹈的拙劣品?”裴安的脸色并不好,他就算不懂街舞,也看出了那两个动作有多多余,还破坏了整个舞蹈,但要是只是看个热闹,那这两个动作的确还可以看看。
苏凡手指动了动,抓住了裴安不安分的指尖,“前几天我让江柳给我演示了他的街舞,”
“他把这两个动作瞒了?”裴安都不用动脑子想。
“动作是好动作。重新编排一下可以有更好的效果。”苏凡说。
“他不信你,他怕你学过去……这样那样的理由太多,你觉得他是哪一种?”裴安蹲下来开始动手给苏凡按摩,医生说按摩会有很大的帮助,只要苏凡不再追求这么刺激不符合规律的动作。
苏凡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了裴安按摩中的那只手,轻声低语道:“裴哥,我真的不疼了。”苏凡在示好,在求原谅,裴安这么忙前忙后一刻不停地围着他,苏凡觉得不太好受。
“我要的不是现在不疼。”裴安黑曜石般的眼睛幽幽地盯着苏凡,让苏凡想胡扯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