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军坐在那里要了一些早点淡定的吃着,从始至终,他表现的都十分的平静,就像是从来没有看到楼万重的样子一样。
吃饱了之后,他还坐在那里和老板聊了几句,说出来的话竟然是本地的语言。
最后打包了一些食物,他才慢慢悠悠的起了身,而这一次我们离开,再也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我想他们应该是已经将我当成了本地人。
大概在往回走了十多米之后,左军才将身体还给我,而在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说不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心疼楼万重么?我和他之间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情义,是觉得他可怜么?我不知道。
可能在我的内心之中,我觉得他是一个英雄,现在却像是一个流浪汉一样趴在垃圾桶的旁边。
我感到气愤,我觉得东派的那些人不是人,他们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尊严,就那样践踏着别人。
拎着早点,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宾馆的,进了门,听到大伯在洗漱间,忙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
做了几个深呼吸,我知道我要对大伯暂时隐瞒这件事情,他刚刚就要冲出去救楼万重,我现在要是说了楼万重就在街角,他肯定会疯了一样的冲出去。
楼万重出事了,我们不能再出事,大伯说了,我们要隐忍,我必须要劝住他。
我的情绪才调整过来,大伯就走了出来,他洗了澡,见我买回来的是早点不是酒也没有问,直接就吃了起来。
我怕人少还是会露出破绽,便主动和大伯说我买的早点多,要是东子和阿海睡醒了,让他们一起下来吃
大伯没有反对,我就直接打了电话,东子和阿海起来了,说是很快就下来找我们。
在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想好了,楼万重在街角不知道要呆上几天,反正在这里的时候,除了叫宾馆的送餐,剩下的就由我负责出去买吃的。
当然理由我也已经想好了,我就和他们说我出去的时候总是看到可疑的人,大伯的形象应该是早就被那些人知道了,东子和阿海身上有伤行动不方便,只有我是一个正常的人,还有另外一点就是我稍微打扮一下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没有人会把我当回事的。
我这样和他们说了的时候,他们倒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接下来的这几天,大伯没有再提楼万重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东子和阿海知道我们没有活动,就真的安心养起了伤,只是他们的伤都不轻,尤其是阿海身上的那三道口子,更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养好的。
我时不时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特别注意了那个街角,我觉得楼万重应该是没有死,或者说他本人已经死了,可是换成了一个活着的人趴在了垃圾桶边。
不过他们也就趴了两三天而已,到了晚上的时候也都会撤离。
我们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在一个晚上,大伯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上路了。
在这个时候我才将我看到楼万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大伯听到了这个消息十分震惊,他也露出了怪我的神色。
不过他最不满的就是东派的人竟然会那样对楼万重,誓说一定会为楼万重报仇。
“大伯,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可是东子和阿海都出了事,我们俩之间谁要是再出事的话,你说咱们要拿什么去对付沈海三?我妈妈的仇,大娘的仇,我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冤死的小姑娘的仇,还有数不清的人的仇都等着咱们去报。我们应该保持理智的时候,就是应该保持理智的啊!”
大伯听了我的话深深的皱紧了眉头,不过他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非让我给他去买了一瓶白酒回来。
结果那天晚上大伯什么也没吃,硬生生的对着窗外干了一瓶白酒。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以这种方式在向楼万重谢罪,不过喝完了白酒之后,他就真的一醉不醒了。
对于大伯的表现,东子和阿海都觉得十分惊讶,吃完了饭不走,非要留下来照顾大伯不可。
我说不用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大伯的,好说歹说的才将他们都给劝了回去。
我很庆幸,大伯半夜就醒来了,他看了看房间里面只有我和他,便直接说我们要动身了。
我问他是不是需要和东子还有阿海说一声,他说说了就走不成了,让他们在这里安心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