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猛地转过身,瞪着云安表情阴郁不定。
云安与之对视淡然对视,眼眸中透出无畏,在那人看不到角度云安却悄悄地将手按在了一旁的小几上,上面只放了一样东西——燧发枪。
由于这个时空和蓝星存在引力差别,云安在这里绝对算得上是格斗高手,即便同样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但云安拥有更高的骨密度……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对方也未必是云安的对手。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的云安再不是从前那个能用拳脚绝不用兵器,能动口绝不动手的云安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在崇山岭上险些被山贼杀死也不敢杀人的蓝星公民了。
这些日子,云安没有一天不是在悔恨中度过的,她时常想:如果当时自己勇敢地杀死山贼,然后快马加鞭地逃离那个是非之地,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些黑吃黑的团伙拿走自己的匕首,那么今日自己家人的这场无妄之灾是不是也能躲过去?
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宁安王对自己的“刮目相看”也是从匕首丢失后才真正开始的。
可恨,人生不能重来……如果那些“过度仁慈”的果报只反馈到自己身上,云安尚能接受,可若因此牵连到自己的至亲至爱……
云安面不改色却无声无息地握住了小几上的燧发枪,这是一把早已做好一切准备的燧发枪,只要云安扣动扳机……枪膛里的子弹就会呈放射状喷出,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绝无生还希望。
只要对方敢和自己动手……
良久的对视后,那人突然笑出了声音,一改严肃笑着坐回到了云安对面的位置上,云安依旧冷冷地看着对方,那人说道:“云爷果然好胆识,好气魄,小人服了。”
云安这才悄悄地松开了拿着燧发枪的手,将双手从书案下拿了上来,十指交叉搁在案上,算是正式摆出了一个谈判的姿态。
来人叹了一声,认栽般地摇了摇头,从怀中又掏出一物,看到那样东西云安的瞳孔一缩……
那人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云安,道:“云爷,这是尊夫人写给云爷的亲笔信,请云爷过目。”
接过信的时候云安还有些诧异,照理说:这种情况下亦溪应该不会用这样直白且容易被仿造的方式来和自己沟通的,难道是……信的内容是他们逼着亦溪写的?
展开信,云安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难怪。
难怪这人会如此不愿意拿出这封信来给自己。
难怪亦溪会直接用写信的方式……
原来如此!
白纸黑字是林不羡娟秀的字迹,只是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问君安记赵金之案,开堂前夜夫妻话?
试问这样一封信,对方要如何伪造?
可……赵金之案已经过去了太久了,那天自己和李元去小酒馆吃酒,听到隔壁桌有人大放厥词,诽谤林不羡的清誉……惹得自己大动肝火,借着酒意把那人拖到胡同里海扁一顿,结果次日……寻街的衙役在胡同里发现了那人的尸首,那人名叫赵金……后来还是林不羡请来了金牌状师:陆状,为自己辩护,再加上知府家三公子李元为自己作证,事情才得以平息。
赵金之案的前夜……亦溪和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云爷?”
“嗯。”
“不知云爷可愿效忠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有交代……事成之后,云爷会得到您想要的。”
“……为何非要是我呢,我只是一个乞丐出身的贱民。”
“这……我家主子慧眼如炬,任用人才别具一格,云爷切勿妄自菲薄,云爷的英雄事迹小人也听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