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栖凤细想,骇道:“你是说有人在陷害我,想谋我的命,随风云?”
猎过狐道:“是不是随风云我不知道,问题在于那个农夫。你想想看,一个农夫怎会养得起这种名马?随风云要谋害你也不太可能,试想他击败了禅大师尚无顾忌,而且一剑便折断你的剑,要杀你当时就杀了,为何还要陪上一匹宝马呢?”
这时李喃喃惊叫:“马鞍下有包药粉。”
猎过狐看去,梦玉露已用玉带卷起马鞍,见马鞍下有一个开口的纸袋,里纸袋里装着小半包药粉。
木栖凤拈指嗅嗅,皱眉道:“这是唐门的迷药,毒性不大,却会令人兴奋,只有唐门弟子才会有。我与唐门无甚瓜葛恩怨,他们如何会加害与我?”
猎过狐道:“他似不想害你性命,只不过是让药粉借马鞍之风喷散出,令你昏迷而已。可为什么他只是要你昏迷却又不想杀害你,然道仅仅是用药粉来控制你,控制你掉下马来的时辰?如果算准了你必定会在这一带掉下马来,这会也该有人接应了。”
话音未落,后面马蹄声又起。众人看去,一匹健马长嘶而来,马上乘者白衣素袍,衣袖迎风飞舞,皎洁如冰雪,老远便叫:“前面可是木栖凤木大侠,我有难得糊的消息。”
木栖凤脸露喜色,刚才欲死的心情早去。
来人来到众人面前勒马。也是一匹塞外良驹,全身墨黑,无一根杂毛,唯四蹄雪白,正是千里踏雪宝驹。
木栖凤急问:“难得糊在哪?”来人才要说话,猎过狐忽问:“你怎知他是木栖凤,我们又怎知是难得糊叫你来的?”来人打量猎过狐几眼,道:“木大侠名震天下,凡武林中人莫不惊佩他的剑法之快。纵然不认识他,也听过无数人描述他老人家的外貌打扮,所以我看到他一身绿袍,便猜是他,至于是不是难得糊叫我来的,你们一去问就知道了,也不用我多解释,是不是?”
萧亮冷道:“你倒好,说这么多却等于没说。不过和你去一趟,也无甚关系,谅你也不能将我们如何。木前辈,我们和你一同去!”
李喃喃忽道:“这位朋友,你脸上的面具倒是挺精致的,不知可是神面小李的杰作?”
众人齐惊:“他带着面具?”再细瞧,来人果是脸色僵硬,虽栩栩如生,却无多大变化。来人一愣,旋即笑道:“李驸马别样本事没有,识别这等小功夫却是天下无双。”
李喃喃笑笑:“谢谢你夸奖,我倒不是你说没本事,只不过不幸得很,神面小李恰好是我二哥。我二哥制作的面皮除送予绝世红伶,从不轻易赠给他人。你老实交待,你是怎样弄到的?你拿我二哥的面具来唬我干吗?”
那人一愣,立刻道:“神面小李有一个绝世红伶是我的小妹,小妹拿件心爱的面具作为送给大哥的珍贵礼物,想必你不会再盘根问底了吧?”
李喃喃觉他解释得有条有理,心中虽狐疑,也不再追问下去。
那人接道:“至于我蒙上面皮,实因我有难言之隐。我本名家子弟,而今寄人篱下,替人当差,做起跑腿的事,传出去,有损家严的一点薄名,恕我这点不情之请,不要再逼问我了。”
萧亮道:“为人子弟,孝义当先,我喜欢你这份孝道,不问你就是。但你要告诉我,我师父为什么要你来追寻木栖凤大侠,是不是找他有事?”
来人考虑了一会道:“其实我也不认识你师父,只是你师父认识我,认识我座下这匹好马,想要我把马卖给他,并出了大价钱,说是替他驮银两,我不答应想走,他又和我说:‘你不肯卖马于我,那我俩来打个赌,我赢了,我也不要你的马,你只要骑你的马替我叫一个人来就是。我若输了,你就把我身边的银子全拿去,也免得叫人来驮。’我听了后,心想世上有这等好事,忍不住就赌了,结果自然是输了。”
萧亮笑问:“于是他叫你骑马来找木栖凤前辈,是不是?可你又怎知木前辈会在这儿呢?”
来人道:“难得糊告诉我这几日木栖凤肯定会来寻他。让我在这等着,我刚到前面,就看见有人骑马过去,似是难得糊口中所形容的木栖凤,便一路直追了下来。”
猎过狐一直未吭声,这会忽开口道:“照你这么说,难得糊一定是赢了不少钱找不到别人替他运送,叫你去找木栖凤来搬运银两的吗?”
来人忙点头:“不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猎过狐冷笑道:“我们才分手不到二天,走时他身上并无几多金银,而且他找我们心急,绝无心情去赌博。还有如此深山僻壤中,他到哪里可去找到有几十万银两的赌客?”
来人一愣,立刻笑道:“难得糊平生好赌,只要有赌,连命都舍得丢掉,还会在意几个弟子走失?而那深山偏壤中,异士豪客常隐于那些地方,他一天赢几十万银子,更是容易之极的事,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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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计中有计(4)
猎过狐还要反驳,来人已笑道:“也许他捡了那么多金子也可能,反正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木栖凤也按捺不住道:“管他怎样,见着难得糊不就什么事情都清楚了吗,叫他快带我们到难得糊那儿去,我们几个人还怕他不成。”
猎过狐叹道:“我们此去只怕是见不着难得糊前辈的。”
看众人已走远,猎过狐只得跟上。来人牵着马沿官道走上一大段路,立刻拐进一条小山道。道上杂草茂盛,似乎是新走出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