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丹喝了一口水继续回忆——
她知道家里困难,寒暑假便留在学校所在的城市勤工俭学赚钱,为自己积攒下个学期的学杂费。
1980年的寒假,单小丹依旧没有回家,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得了一场大病高烧昏迷,与她一样留在蒙东勤工俭学的同寝室同学,便给她的家里发了份电报。
单秀才因为承揽的银器活儿,要在春节前交付,就只好让王大姑到蒙东看望大女儿,王大姑本想带一个女儿做伴,可是五岁的儿子单小阳哭着喊着要见大姐,十分宠惯儿子的两口子只好顺从了他的要求。
滇南没有直达蒙东的火车,要去看大女儿只有到京城转车,王大姑领着儿子到京城下了火车后,要出站才能办理转签手续。由于窗口的人特别多,王大姑一边嘱咐儿子站在原地不动,一边挤着办理转签手续,待她办好挤出人群时,儿子单小阳不见了……
几度晕厥的王大姑在好心人的帮助下,还是先到了蒙东照顾大女儿单小丹……
学业修满后,单小丹被分配到了江城县的高级中学。
前两年,单秀才与王大姑因为思念儿子而过度悲伤先后病故,父母临终前,都一再嘱咐单小丹一定要找到弟弟并要好好照顾他。
弟弟单小阳的失踪和父母的过早离世,让单小丹常常处于自责之中,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回忆结束。
看着满脸泪痕的单小丹,马冬道:“单校长,对不起!我不该让您伤心更不应该在您生病的时候。”
单小丹轻拭着泪眼,道:“没关系,这事儿我以前也没跟小阳说过,今天也正好让他知道一下。”
单小阳也哭成了泪人。
“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我弟弟了,我却不能好好照顾他…”单小丹又抽泣起来。
一边劝慰着单小丹一边暗自窃喜,马冬偷窥着她的胸,像似找到了某种感觉。
对单小丹的痴心惦记,决不可用“色迷心窍”四个字来简单地形容马冬,这种占有欲,完全是受他一种心态的驱使。
对赵兰的占有,就满足着马冬的这种心态——一因为深爱着她,开始时他对赵兰确实是抱有一种真心的想法去满足她,但是,后来见赵兰非常热衷于受虐,马冬的心里便也发生了变化。
所以,每当虐爱赵兰时,马冬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陆地,按照赵兰的要求,仿效着陆地的招数……
自从见到单小丹后,马冬的脑海中总是幻想着她与高平在床上的表现,欲·望里,他把自己想象成高平,他要像江城市市长那样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面前狂叫屈服,甚至超过他。
单小丹的文静气质与美丽姿色不间断地在马冬的脑海中闪现,简直是神魂颠倒了。
这次去医院探望,让马冬更加自信地感觉到,这个美人投到自己怀中的时间不会太久了,离开她的病房后,他又把单小阳送到了庞虎的工地。
望着下车离去的单小阳的背影,想着单小丹因为对弟弟愧疚流下的泪眼,马冬意识到这个单小阳就是单小丹的“命门”,而高平对单小阳的态度,让单小丹有些伤心。看来,她不愿意随高平去康武县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地方贫穷落后,割舍不下单小阳也应该是其中最主要原因。
马冬之所以有上述的判断,是从刚才与单小阳分手前的谈话里得出来的结论——
马冬问单小阳:“小阳,我估计你大姐最后肯定要和你大姐夫到康武去,因为,两口子不可能总过两地分居的生活。那样的话,你跟他们过去吗?”
单小阳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我大姐也跟我这样讲过,但是我不想过去,因为不想让她为难!”
“有啥为难的?你大姐夫到那当县委书记,那可是康武最说了算的人,随便给你安排到哪个部门都行。”
“马哥,我说的怕我大姐为难不是我工作的事儿,而是我大姐夫跟我一点亲情都没有,我大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真到了那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不关心照顾我吧,不是那么回事儿,关心照顾我吧,我大姐夫肯定不乐意。您说,我夹在中间多为难!”
“你说的倒也在理儿,可是你们姐俩好不容易团圆了,却又分开了…唉。”马冬故作叹息。
“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但是,这和以前不一样了,毕竟我们知道了对方的行踪。实际上,我如果当年不走失的话,现在也许在老家呢,离我大姐不是更远吗,现在怎么说,也是在一个省里,想见面还是很方便的,更何况这面有我二姐还有您!”单小阳说的很实际也很中肯。
“小阳,你说你如果不走失的话,现在也许在老家和你姐也不能总见面,这话不假,但是,和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一码事儿。你要是不走失,你的父母就不会过早离世,你大姐呢,和你也不会十多年没见到面。她现在最想的是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既是弥补对你的亏欠,又是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你不觉得你大姐始终认为,你的走失和你父母的过早离开都是因为她造成的吗?”
“你二姐是啥意见?”马冬见单小阳没说话,又问道。
对方回答道:“我二姐嘴说愿意我跟我大姐走,说我大姐家的条件毕竟比郭家好,但她心里肯定是非常难受,我也挺为难,论感情我和我二姐是一起长大的;论亲情我和我大姐是一奶同胞…”
马冬接过单小阳的话,道:“是啊,你这两个姐姐对你的感情都不一般啊,一个是恩重如山,一个是血浓于水,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