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猛然一砸,维恩吃疼的咬着牙,身形略微的摇晃起来,意识到自己用力过重,但丁抱歉的笑笑,抬手拉着他往前走去。“原来是上级有此打算。”
“边境都是前朝因犯事而被发配的罪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维恩垂下眸,任由着他拉着自己。“不仅离皇城相隔万里,而且地形易守难攻。”
“若是兵败,怕是连救兵都来不及支援,若非投降,便是身死。”
“不错。”但丁点点头,带着他走进训练营的大门,看着守卫将门打开,长长一叹。
“但这也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在一片巨响中,待到大门缓缓打开时,维恩站在入口处,看着里面林立的枪支和火铳,以及两边的跑道和射击场,正前方还有一栋灰色的大楼,便是他当时与战友们合住的军舍。但丁松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将手伏在胸前。维恩低沉着眼眸,看看领口别上的中将佩章,询问道。
“那可曾有透露是谁为将?”
“这在下无法回答。”但丁摇着头,附身将身形压得更低。“在下不过是随军的战士,按照军令,唯有服从,绝不敢揣测上级的想法。”
“那若现在我要你回答呢?”维恩沉着眸,微微扭了扭脖子,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容,抬步走到他面前,摆摆手示意他抬起头来。
“既说服从,我如今也算是你的上级,可能要求你向我说明情况?”维恩握住他弓着背的肩膀,低下头来,声音低沉有力。
“你既知此战凶多吉少,那不管主将是谁,都应该先行作出判断。无论是错是对,总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知教官遵规守矩不敢造次,但不管怎么样。”维恩垂着眸,看着他脸上犹豫的表情,手上微微用力。“人命关天。”
“若能未雨绸缪,岂不是功劳一件。”维恩低着头发出一声轻叹,抬手松开了他,但丁抬起头,复杂的眼神渐渐的坚定起来,微微闭上眼睛。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但丁低着头轻笑一声,语中尽是怀念。
两年前,在维恩受首相任命即将离开军营到行宫报道时的前一晚,他就是这么主动走到自己的身边,边喝着酒边听自己说着心中纠结的事情。
那天晚上,在草地上,他正拿着酒瓶低着头沉思着,维恩见他情绪不对,就走到他面前,将头微微低下来轻抵在他的额前,因为他当时已是中将,但丁不好随意将他推开,却听他轻声道。“我一直以为教官是个果断决绝的人呢。”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维恩就松开了他,站在月光下对他笑道。“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想想那时,他藏青的眸中还有一丝光彩,而如今,却仿佛蕴藉着黑暗,再无当时的天真与温度。
都是可怜人啊。
但丁盯着维恩的眼眸,轻轻一叹。“罢了。我确实有所耳闻。”维恩眼神一沉,听他说道。
“在训练时,有人不时在传,若是下一场战役到来,必定是少主出山之时。”
“所以,属下认为。”维恩瞳孔逐渐放大,但丁再次低下头,语气越发决然。“赛伦卡西利亚斯。”
“就是这次战役既定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