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毙了他算啦!”老枭婆心硬如铁,似乎杀人并不比踏死一个蚂蚁严重:“你得不到口供的。”
“为何?”
“他已经暴露黑龙会爪牙的身份。”
“所以才要活捉他……”
“在他不曾暴露身份之前,只能逼出他邪剑书生的其他口供,一旦……他完了。”
邪剑书生口中掉出咬断了的舌头,鲜血泉涌而出,手脚猛烈地抽搐挣扎。
“真够狠的。”无我瘟神颓然收棍。
“没有人能从黑龙的爪牙口中获得口供。”百了枭婆摇摇头:“所以很难挖掘黑龙的根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问口供的人,会迷魂、离魂、撼神等等邪门绝技,而且道行不浅。”
“罢了!我对这种邪术一窍不通。”
“这三个假货……”
“是那批神秘男女的女人。”
“怎办?”
“让她们和黑龙算账,咱们不能乘人之危,毙受伤的人,走也!”
老村妇是百了枭婆,三个假书生已经知道她的底细,正等候恶运临头,眼巴巴等死。
出乎意料之外,老枭婆居然饶了她们。
百了枭婆与王若愚走在一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至于无我瘟神与何人并肩站,就无人得悉了。
假书生三个人,总算知道这两个可怕的魔道老前辈,一同化装易容在外走动了。
假书生四姐与一位同伴,受伤不算严重,但伤的是腿部,可就麻烦了,还有将近十里路要走,只有一个人掺扶,想得到必定困难重重。
现场留有四具尸体,再不走后果可怕。一个人扶了两个人走山路,走不了一里就难以支持了。
“得重新裹伤。”四姐痛得冷汗直流:“创口崩裂,我……我支撑不住了。”
三人在路旁歇息,重新撕衣带裹伤。
“四姐,我耽心黑龙会另有策应的人。”唯一没受伤的假书生惶然不安,不时向北面张望:“邪剑书生死了,策应的人一定知道有变。”
“真的可虞。”四姐本已苍白的脸色更苍白了,惊恐写在脸上:“狼子野心,黑龙未免做得太绝了。按理说,我们是传话的代表……”
“只怪你说的那些话不得体。”受伤的同伴忍不住出声埋怨:“威胁性的话说得太明显,所以会引起他们的杀机。”
“你怪我?我也是奉命传话……”
唯一没受伤的假书生,突然跳起来拔剑戒备。
南面十余步外的坡角,出现一位书生,高大雄健,不会是假的了。穿的是青衫,是不是真的书生就很难说了,腰间佩了剑,龙行虎步,至少不会是女人假扮的。
三个假书生大吃一惊,但随即互相一打眼色,神色恢复镇静,但仍保持极端的警戒。
是王若愚,正式佩剑在外行走,而且远离州城,出现在城北郊是非场。
有不少人在城北的山林乡野寄宿,城北郊早已成为江湖群豪活动的是非地。
三个假书生,就是前来与黑龙谈判的,谈判失败破裂,几乎惹起杀身之祸。
王若愚是众所注目的人,在前来夺图的牛鬼蛇神中,绝大部分贪心鬼认识他,一看便知。他是人人必欲得之而甘心的目标,虽则有些人还没表示明显的敌意。
“哦!你们怎么啦?”他一眼便看出有人受了伤,而且更看出是女人,所流露出的敌意,已从对方拔剑戒备的举动感觉出来了。
他快步接近,没流露出敌意。假书生心中一宽,向同伴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