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他点头:“放心吧,我忍得住。”
时间不等人,阮云棠不敢耽搁,下手剜肉取箭。
刀尖入肉,血腥瞬间袭来,阮云棠皱眉,咬牙用力。
肉被划开,露出倒刺般的冷箭箭头。
萧怀瑾当真忍得,纵然疼得冷汗直滴,都不哼一声。在阮云棠都觉得太残酷了,想住手的时候,萧怀瑾还出声鼓励她:“再来。”
箭终于被拔出,还好没有伤到动脉,流血不多。
麻烦的是,周围的肉已经被毒素入侵,变了颜色。
“还能忍吗?”这下可是真的要割肉了?
“小……小事。”他甚至还能和她开玩笑:“一点都不疼,用点力。”
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说一点都不疼?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阮云棠强忍着流泪的冲动。
下手,剜肉。
没有麻醉,没有手术刀,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全靠硬抗。
阮云棠的眼里只剩下那血肉的模糊的伤口,只看得到红色,鲜红,暗红,一大片,一大片,刺激感官。
好不容易,最后一块腐肉被剥离。
阮云棠赶紧住手,将匕首咬在嘴里,撕下衣裙上的布料为他包扎。
将布带打好结的那一刻,阮云棠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吸入氧气——因为太过紧张,她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打好包扎,阮云棠才敢呼吸,她的手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上次做这种事,还是给法医打下手,处理的还是一具尸体……
萧怀瑾疼得脸色苍白,还虚弱地安慰她:“你做得很好。”
阮云棠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撑着,咱们要赶紧回去。”
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毒素有没有完全清除都不清楚,得赶紧回去找大夫彻底清毒才行。
偏偏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动静,似乎是大批追兵正在往这边来。
死侍匆忙跑来提醒。
“三姑娘,你带着主子先走。”
说完,她拎着剑,迎着声音来的方向跑去,她得为两人争取逃命的时间。
阮云棠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她起身想将萧怀瑾扶起来。
在她蹲起来的那一刻,萧怀瑾长手一揽,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逼她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