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已经许久没来韦主子这儿了,自从韦主子上一次坠楼之后,昔日总是门庭若市的地方也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这样的夜了,偌大的院子门前只有一盏灯笼孤零零地挂在那里,随着风左右摇摆着,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凄凉味道。
见状,王妃娘娘的眉果然皱了起来:&ldo;如何这样的冷清了,虽说是要养病,可是韦主子毕竟也是侧妃,大体的样子还是不容有失的,永顺,王爷为国繁忙记不住,你总该要记得一些事儿吧?&rdo;
&ldo;王妃娘娘,奴婢‐‐&rdo;永顺慌忙跪下,求饶的话才说了个头儿,早已被王妃娘娘挥手制止,&ldo;别说什么废话了,我没空听,长喜,上前开门。&rdo;
长喜忙上前敲开门,一个小丫头来开了门,忙跪下,&ldo;王爷,王妃娘娘!&rdo;
王妃娘娘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一径朝里面走了进去,&ldo;韦主子呢?&rdo;
李绍明跟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倾城,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倾城心初定,跟在李绍明的身后进到了院子里,雨儿迎出来,见是王妃娘娘等人,忙跪下,道:&ldo;奴婢给王爷与王妃娘娘请安了,王爷、王妃娘娘吉祥。&rdo;
王妃娘娘却是绕过她,径直朝韦主子的内间走去,&ldo;起来吧,韦主子现在如何呢?&rdo;
忽然雕花门打开,一个倾城熟悉的身影从门里面款款走了出来,然后盈盈拜倒在地,&ldo;妾身给王爷,王妃娘娘请安了,王爷,王妃娘娘吉祥。&rdo;
&ldo;徐主子,你怎么在这里?&rdo;倾城吃惊地看向跪在那里的人,那不是徐主子还能是谁?
徐主子捧了捧手中的白瓷碗,只见里面是一碗黑漆漆的药汁:&ldo;回王爷和王妃娘娘的话,妾身闲居无事,便来跟韦主子请安,谁知见韦主子病倒在床榻上,所以妾身便想着给韦主子奉汤奉药的,也好稍微安慰一下韦主子的心,让韦主子的身子得以早日痊愈。&rdo;
&ldo;你倒是个实心的好孩子。&rdo;王妃娘娘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点点头嘉许,上前亲自扶起她来,看见她原本好久瘦弱的小脸倒是愈发清瘦了,忍不住回过身责备李绍明道:&ldo;王爷,您也是的,徐縢妾这样一个水灵的孩子,如何就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了,你的心,究竟能不能放在她们身上几分!&rdo;
李绍明只是觉得徐主子一直幽居在院子里不出来,倒也不知道其他的缘由,所以只是笑笑便过去了,&ldo;王妃娘娘说的是,我以后注意便是了。&rdo;
只有倾城自己心里有鬼,本以为徐主子是一直打算在自己院子里老死了,没想到徐主子居然会在韦主子这儿出现,还是给韦主子奉药?难道徐主子是有什么打算了不成?徐主子一向跟韦主子不睦,如何现在竟然肯来照顾韦主子呢?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关节是她不知道的。
倾城正在忖度,忽然听见徐主子朝她笑笑道:&ldo;段主子今日大喜的日子,妾身却一直都在韦主子这里忙,所以没有空闲去恭贺将您与小郡主,还请段主子不要见怪呀。&rdo;
&ldo;哪里会见怪呢?&rdo;倾城忙回过神来,牵起一个再虚伪勉强不过的笑容,道:&ldo;你在这里服侍韦主子,劳苦功高,正好弥补了我们等人的疏忽。&rdo;
话说到这里,她嘴巴已经带起丝丝的苦涩,她抬头凝望着徐主子,却见她一双秀眸中满是真诚的笑意,映着这院子里沉沉的灯火,倒是显得清明如水,哪里像是一个幽居之人的眼神儿?
徐主子也正在抬头看向倾城,一时之间,她们四目相对,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一样,只有彼此&ldo;看&rdo;的眼神还那么的平静如许。
王妃娘娘牵住了徐主子的手,温厚地问她:&ldo;徐主子,韦主子现在情形到底如何呢?你前些日子给我写信的时候还说韦主子的身子一直时好时坏的,现在到底如何呢?&rdo;
别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倾城倒是唬了一跳!什么叫前些日子写信?难道徐主子私下里一直在跟王妃娘娘私通书信?为何她竟然都不知道?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事情?难道徐主子的悲伤全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瞒过别人的耳目?包括她?
倾城已经才察觉到不对劲,可是现在却又无法查证,只得走一步是一步了。
&ldo;韦主子今日的精神本来还好的,不过后来……&rdo;徐主子扶着王妃娘娘往里走,说着说着不由得住了嘴。
王妃娘娘见状,忙问:&ldo;后来如何呢?韦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精神又差呢?&rdo;
第三百二十七章借花献佛
徐主子扫了倾城一眼,目露难色,倒是一旁的雨花连忙跪下道:&ldo;都是奴婢的错儿!是奴婢不懂事!早晨韦主子本来醒来精神倒还好,还挣扎着用了一点子燕窝粥,谁知道后来听见外面小郡主的封号大典的鼓乐声,就问奴婢是为什么奏乐,奴婢,奴婢一时嘴快就告诉了韦主子,谁知道韦主子就一时急怒攻心,竟然就,就又晕了过去。&rdo;
倾城一听是因为歆宜而起的,便立刻要跪下认错,谁知李绍明却忽然拉住她,道:&ldo;歆宜要封为郡主了,韦主子难道不愿意?为何听到封号的音乐就急怒攻心?难道我连封谁为郡主都要征求她的同意?我身为王爷,竟然连这点自由也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