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坐在龙椅上的宋蔚,面上的浅笑不减半分,还倒是饶有兴致的瞧着左副都御史的反应。
数双眼望着左副都御史涨红了脸,显然被气急的模样。
任何一名男子对于自己的妻子私通外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还会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在这群臣的朝堂上。
哆哆嗦嗦的叫骂道,“一派胡言!”
宋堇:“到底是本王信口雌黄,还有确有此事,大人一查便知。”
官员清贵的名誉,宋堇可是半分不留。
刚刚还有几名蠢蠢欲动的臣子不由地默默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离宫的路中,宋堇还偶遇了他的血缘上的表妹,俞晚清。
她正欣赏着含苞待放的兰花,弓着腰,面上一片祥和。
在宋堇离宫必行之路上。
不远处的地面上瞧着还落下了一张手帕。
对于女儿家的心思,宋堇一贯是不甚了解的,往日若是遇到了有姑娘落下的帕子,他素来是捡起,还与那名姑娘。
但今日,宋堇确实也见到手帕,却生了几分犹豫。
如今他也算是有家室之人,不可随意与未出阁的女子有过多牵连,恐遭非议。
于是便让清柳捡起,还与了俞晚清。
她面露惊喜,与小小的懊恼,应当是没想到自己会无意落了手帕,正欲启唇向宋堇道谢时,不料,宋堇只是无事一声,抬脚离去了。
俞晚清望着宋堇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转头交给身后的婢女,让她扔了。
一想起姑姑所言,想让她做二表哥的正妻,恭亲王的王妃,她感到欢喜不已确实不假。
本以为唐沁怡会是王妃,而她不过侧妃之位。
但二表哥显然对她并半分的无儿女之情。
今日帕子之事,她已经丢下了女儿家的骄傲来试探一番,不曾想,却是这般的结果。
姑姑强迫不了二表哥做他不愿之事,最好的便是她能让二表哥对她上心。
只是,似乎太勉强了。
贵侗街,绰听阁。
谢氏在听完前来禀告的消息后,便一直沉默不语,视线落在面前的小二正绘声绘色的讲着恭亲王殿下对那名娘姨的宠爱,挤眉弄眼,模仿着殿下接着那名姨娘下马车。
但谢氏并不清楚那名女子在来到恭亲王府之前的身份,故而派了几路人去查询。
只可惜是在宋国,若不然在陈国不过几日定能查得清清楚楚!
她不时地转着手腕上的玉镯,抬眸望了望了望碧天,喃喃自语,“还望此次能找到。”
若非宋国的万寿节热闹繁华至极,她也不会来到盛京放松一番。
自己已经三十有几,也不知离世之际,能否安心合目离去。
时光飞逝,一转眼便到了年底。
冬,雪已落下,纷纷扬扬的洒满了盛京的每一处,银装素裹,万里飘雪。
人们早已换上了冬装,屋内也换上了暖炉与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