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怀安冲她点了点头。
手指抓着帘帷,邵明姮大气不敢出,随着帘帷的掀开,她的眼中不可遏制的充盈了泪水。
床上躺着的人,是邵准,是她失踪四年多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又来晚啦,而且今天只有一更,短小君。(码到比较关键的转折点,不想太草率了)
明天上午会有一更,然后明天一整天是一万二更新,等我!
第53章
◎三郎,我带你回家◎
邵明姮几乎一夜没合眼,屋中炭火烧的噼啪作响,混着药香暖融融地熏浸入怀,她托着腮,双目时不时沾上,又缓缓睁开。
邵怀安从外面进来,风一吹,她打了个冷颤,倏地坐直身体。
“哥哥,你来了。”
“父亲是中毒。”邵怀安拍拍她的肩,挨着一旁坐下,“当年他身体不适,却瞒着没有告诉我们,自以为是积劳成疾,不是什么大病,却不知其实早就被人下了药,毒素日积月累,表征渐渐显现,便是连我们都察觉不了异样,无论如何都猜不出是谁动了手脚。
叛军攻城时,父亲与宋都督手下几十个精兵突围,或许是突遭变故又或许是别的什么,令毒素迅速蔓延,宋元正使出最后一把力推他出去,父亲便觉得不对劲,但事发紧急,他顾不上思考,抢了一匹马便往外冲,但叛军发现了他。。。。”
邵明姮咬着唇,问:“所以是宋昂救了父亲。”
邵怀安点头:“父亲说,宋都督觉察有异,特命宋昂前去支援,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宋昂赶到时,父亲被叛军砍伤,他带着父亲厮杀,拼尽全力冲出包围驾马奔离,城楼在身后被炮火炸开。”
“后来呢。”
邵明姮抹了把泪,忍不住握住邵准的手,贴在腮边。
她三岁丧母,是父亲和哥哥带着长大的,她不知别人的父亲是何模样,但她的父亲慈祥温和,与她说话从来都极具耐心,不会烦躁更不会因公务忙而敷衍应付,他总是笑盈盈的,不急不缓回答她任何问题。
邵怀安拿着帕子擦她的眼角,叹了口气:“父亲体力不支,余下的话尚未来得及讲出。”
大夫已经为邵准祛过两次毒,但他面容仍旧有些乌青,唇呈紫红色。
“我竟不知,在流放岭南时,每回遇到危险,都有父亲暗中帮助,他身体不便,却还是撑着过去保护我,邵家昭雪,我从岭南折返,只差一点便能父子重逢。
但,有人追杀我,父亲为了我的安全,留下与他们周旋,布迷障。。。。”
邵怀安别开眼,忍着酸楚继续:“他本就在毒素未清的时候东躲西藏,才会体力不支中了箭,正是那支箭,叫他险些断送性命。”
邵明姮攥紧手指,看了眼邵怀安,欲言又止。
邵怀安捂住脸,哽咽:“是我害了父亲。”
邵明姮摇头。
“阿姮,夫妻一场,大难临头,我不恨她抛弃我,但我恨她为了自身名声杀我,杀我的父亲。”
“哥哥,是昌平伯的主意,其实高娘子她。。。”邵明姮如鲠在喉,根本就是难以解释的事实,但邵怀安如此恸哭,她心里更难受,“她或许为难,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邵怀安笑:“她若有了心思,大可邵家出事便答应了顾家二郎,但她没有,非要弄出这么一番动作,非要让人觉得她高洁不染,辗转害了人,又岂是无辜可以做解?”
邵明姮没有说话。
她知道哥哥憋着一股怨恨,他可以发泄,可以指责,但她不能,即便她心中就是这般认为,她也不能不管不顾向哥哥捅刀子。
“哥哥,先前你受伤时,我认得京里一位大夫,他用药虎狼大胆,小饼已经骑快马去请他,最多两三日便能回来,父亲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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