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玉:就挺凌乱的。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邵明姮忙上前,挡在他离开的路口,“若我没有理解错,将军扣留了我的未婚夫?”
她甚至不知道谁是她未婚夫。
但裴楚玉的意思,明显私下扣了人。
此事定弄错了,是误会,邵明姮觉得不该连累无辜。
柴房前,裴楚玉抬手指了指,“他说是来找未婚妻的,听口音跟你很像,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将人暂时押解在此。”
邵明姮没有解释,推门,看见柴房内人的时候,登时有种做梦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又回头看向裴楚玉。
关山和秦翀甫一看见她,眼睛立时发亮,恨不能马上摇醒装昏的顾云庭,但又不能这么做,只得继续伪装悲伤。
“你。。你们怎么在这儿?”邵明姮艰难开口。
居然真的认识!
在裴楚玉看来,确是她未婚夫无疑了。
天意难违,造化弄人。
他深吸一口气,不怎么甘心的看着一脸虚白的男人,试图说服邵明姮:“我给他把过脉,脉象羸弱紊乱,怕是没几日活头了。”
顾云庭在他说完“没几日活头”时,很是适宜地咳了几声,睫毛眨了眨,慢慢掀开眼皮,视线缓缓凝聚到一处,在望见邵明姮的一刹,眸中情绪波涛汹涌般翻腾而来。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颤抖着,像要触碰她的脸。
邵明姮难以置信的望向他憔悴狼狈的脸庞,“将军,他怎么会这样?”
裴楚玉:“我没亏待他,每日都送吃的,还叫大夫过来瞧过,是他自己身子不顶用,怪不得旁人。”
“邵小娘子,我总算见到你了。”他剧烈咳嗽着,眼底充斥着殷红血丝。
邵明姮上前,问关山:“他是病了,还是中毒了?”
关山没料到会在此处碰到邵明姮,也没提前串词,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连声叹气。
倒是顾云庭自己知晓破局,就那么顺手握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胸前攥着。
“我没事。。。我。。。。”
呕了一口鲜血,人悠悠昏死过去。
裴楚玉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他着人套了马车,将其药草和车辆悉数归还,看着邵明姮上了马背,又跳下来,转而弯腰登上马车。
马车行驶,风一吹,车帘卷起来。
车内的病秧子斜靠着软枕,躺在邵明姮对面。
这一刻,裴楚玉想变成那个病秧子。
车走出一段距离,邵明姮拧干了湿帕子帮他擦拭嘴角的血痕。
顾云庭没想好要不要醒,要不要坦白装病的事实。
他犹豫的当头,便觉湿凉凉的触感袭来,他虽闭着眼,却能感受到邵小娘子前所未有的温柔,耐心,她仔细擦完唇角,又将帕子折好放进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