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看到乔晓静在警察的监视下,随着那赵仕铭的小车向宣传部而去,遂跑了过来。
警察看到大志跑来,瞬间将枪口对准了大志,子弹也已经推上了膛,瞬息之间便会对大志开枪,乔晓静连忙解释道:“我俩是一块的,赵部长已经同意了。”
就这样,乔晓静和大志在警察的陪伴下,跟随赵仕铭到了副部长办公室。
“说吧,何事?”那赵仕铭坐在办公桌旁,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晓静和大志。
“赵部长是聪明人,”乔晓静看了一眼身边警察,然后不紧不慢说道,“我们两个乡下穷亲戚,也就想跟你谈谈家乡的事儿,您这样,我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那赵仕铭不耐烦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对乔晓静和大志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对那两个警察摆了一下手,那两个警察点了一头,便转身出去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赵仕铭冷冷的说道,“你们想怎么样,直接说吧,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这样窝囊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早死早解脱。”
“看来赵部长活得并不如意,”乔晓静和大志不解其言,对视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可时下就是如此,战乱频仍,灾祸不断,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您居高位尚且如此,那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又该如何?今天我俩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赵部长指条活路。”
“何必绕这么大弯子,”那赵部长瞪了乔晓静一眼,依旧冷冰冰的说道,“我想你们主子定然已经做了决定,要不然你们也不可能当街拦车,动手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来这赵仕铭确已陷入了困境,只是不知道他所言的是以小井为的鬼子,还是以戴笠为的军统,我何不就此一试,乔晓静遂做如斯想。
“您果然聪明,”乔晓静将计就计道,“您不会认为我们真是军统的吧?”
“哼,”那赵仕铭冷笑了一下,瞥了乔晓静一下,用极为不屑的口吻说道,“军统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干净利落,你们若是军统派来的,我早已经毙命,怎么可能有机会跟你们废这么长时间的话呢?”
“这么说,”乔晓静淡淡的说道,“过去军统也没少给你制造麻烦。相比之下,你更希望我们是小井司令长官的人,是不是?的确,如果你只要按照日本人的要求去做,强大的日本人可以当您的保护伞,从此你既不用再担心军统特务,也不用害怕日本人会在您身后打黑枪,一举两得,这是一条多么简单而又完美的道路啊!”
“的确,”那赵仕铭一脸无奈之神情,竟然喝起了倒彩,轻拍了两下巴掌,淡淡的说道,“对于我这种苟延残喘之人来说,这是一条简单而又完美的道路。不过,这还并非是最完美的,要说最完美那还不如直接将我送到日本去看管起来,那样的话不比在这里更安全更不用你们操心吗?”
“你错了,”大志瞪着那赵仕铭道,“对你来说,最完美的地方应该是九泉之下,试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比九泉之下更让你这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家伙安心?”
“来吧!”那赵仕铭做出一副等待受死的架势,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已经彻底搞清楚我的心迹,我想你们的主子定然已经彻底绝望了,你们现在也已经下定了决心,知道该将我送到何处去了,那咱们就别废话了,动手吧!”
“赵部长,”乔晓静说道,“前人有言,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俗话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完全可以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为何要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呢?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还没有完成的愿望,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何必要走这一条路呢?”
“我再重复一遍,”那赵仕铭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坚定有力的说道,“要我当叛徒那是痴人说梦,我不会如同一条断脊之犬似的活着,这我做不到。我看着我的祖国和人民被你们的主子任意欺辱,要我成为摇尾乞怜的狗蜷缩在你们主子身边,动辄还得让他们摇旗呐喊,我更做不到。是的,今天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和朋友都会感到伤心,但是他们不会感到耻辱,我的愿望无法实现,我会感觉到遗憾,但你们这两条狗听好了,我平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的主子像丧家之犬一般惶惶逃窜,甚至一个个死在异国他乡……”
说到此处,那赵仕铭激动的咳嗽起来,咳得脸色通红。
大志意欲上前看到乔晓静摇了摇头,便又停下了脚步。
“真是迂腐,”乔晓静冷冷的说道,“你以为南京政府就这么靠得住,也许南京政府早已经抛弃了你,或者南京政府早已经顾不上你了?诚然,你有一定的人身自由,南京政府在你心中又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破城之日你完全可以逃离,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儿?”
“唉~”那赵仕铭摇头道,“南京政府,腐败无能的政府。数年前我曾一度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那时候若是听到你的这番话,也许我会对南京政府动心,可惜当我看到国破家亡,生灵涂炭,我的这份心便死了,不会再寄希望于那个没有希望的南京政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