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盗匪驾马飞奔,冲进了这座破败的院落。
月光映照之下,盗匪和马匹都被拉长了,乔晓静他们蜷缩于墙根,偷偷看着这两个家伙,骑在马背之上如同身在半空之中,高大魁梧,手可触天,犹如神人降临,为之一惊。
“哪儿去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勒马停住,马儿嘶吼了一声,他环视一周,对身后之人说道,“根本就没有。”
难不成我们暴露了,盗匪已经知道我们前来找他们了?他们难道是专门前来抓我们的?乔晓静做如斯想。三人的身体蜷缩得更厉害,紧贴着潮湿的墙壁。
“可能看错了,”另一人说道,“要不先回去,时间也不早了。”
那人并未接话,调转马头,抡起鞭子抽打了一下马背,马儿奋蹄向前,另一人一骑紧随其后,相继冲出了这破败院落,得得得朝更北边去了,身后扬起了漫天的尘埃。
“什么玩意?”大个儿拽起乔晓静和翠玉,边拍打身上泥土边叹道,“吓我一跳。”
“盗匪。”乔晓静和阿紫异口同声应道。
“盗匪?”大个儿听到这两个字,显得特别兴奋,指着北边说道,“那我们还在这儿瞎耽误工夫干啥,走啊,跟在他们身后不就找到这帮家伙们的贼窝了吗?”
“走!”乔晓静赞同大个儿的提议。三人转身来到了路上,径直向北走去……
翠玉、大志和吴老板被那小酒馆老板推搡出来,来到了大街上。
“虽然得知骑马之人便是盗匪,”吴老板略带遗憾的说道,“可并未打听清楚那些家伙们的巢穴所在,多少还是有些遗憾。这老板从骨子里就是个守财奴,却谈匪色变,神情恍惚,竟宁可放弃钱财,也不愿多谈一句,可见那帮盗匪对老百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是啊,”翠玉说道,“我起初看到此人贪婪的嘴脸,心里极不痛快,而当他现自己一时大意说漏了嘴,顿时脸色大变,一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神态,我这心里也就只有同情,此前的那些想法便不见了。”
“谁说不是呢?”大志也叹道,“这酒馆老板好歹也是街面上的人,见多识广,世故圆滑,手中还有资本,对那些盗匪尚且如此忌惮,更何况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了。我们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替老百姓除掉这帮害人精,还老百姓一个太平的世道。”
“能不能还老百姓一个太平世道,”那吴老板淡淡的说道,“这不好说,日本鬼子、土豪劣绅、当地民团等等,这些豺狼虎豹,哪一个都不是善茬,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说话间,翠玉、大志和那吴老板已经回到了与乔晓静他们分手的三岔路口,三人一番商讨,一致决定前往镇北,去找乔晓静、阿紫和大个儿。
此时,乔晓静他们已经摸到了那帮盗匪的贼窝附近,那帮盗匪喝酒划拳的声音很清楚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之中。
乔晓静、阿紫和大个儿偷偷沿着院墙走着,路过一扇大门,便走到了一处坍塌了半截的院墙边上,站在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院子里面的情况。
院子里摆放着一章大的方桌,七八个盗匪正围坐在这张方桌旁,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品,地上还放着一个酒坛子,他们正边吃边喝、边说边笑,享受着悠闲自得的生活。
“这些畜生好自在啊!”大个儿情不自禁地叹道。
“不是说有十一二个吗?”乔晓静伸长脖子注视着院子里的各个角落,自言自语道,“怎么就这七八个蟊贼,其余几个去了哪里?难不成又出去祸害老百姓了?”
“这可不好说,”阿紫回应道,“我们刚才不就见到了两个从外面回来的家伙,还险些将我们堵在那所破败的院子里。”
“我看,”大个儿对乔晓静说道,“他们只有这几个人,而且还都喝了酒,战斗力应该一般,不如我们现在就翻墙进去,将这几个家伙先干掉再说。”
“不可,”乔晓静转过身来,示意阿紫和大个儿蹲下,低声道,“两方面原因,一是这帮家伙都有干货,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脚下都放有一把枪,其中还有轻机枪,我们赤手空拳显然对我们不利;二是其余几个畜生不在,一旦交手,那几个畜生逃了,迟早还得祸害百姓,若是不逃,我们不能战决,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大个儿和阿紫并未言语,只是听乔晓静说着。
“欲则不达,”乔晓静接着说道,“不可急功近利,越是在看似容易的时候越要加倍沉着冷静,谨防被表象迷惑,而堕入陷阱之中。对我们来说,不但找到了盗匪的老巢,而且还亲眼目睹了贼人的巢穴,这一收获不小了,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
“可,就这样回去,多少有些不甘心。”大个儿深吸了一口气。
“听晓静姐的,”阿紫说道,“先回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走!”乔晓静低头走在前面,阿紫和大个儿依次跟在她身后,过了大门,绕过后墙便来到了大道上。
空荡荡的街道又出现在了乔晓静他们面前,依然静的如同死了一般……
此时此刻,翠玉、大志和吴老板已经在赶来镇北的路上,准确地说,他们已经距离乔晓静他们不远,只是现在彼此还看不到身影,听不到声音罢了。
“走了这么久了,”翠玉自然自语道,“既看不到盗匪的身影,也看不到晓静他们,真是越走越不踏实,越走心里越空了。”
“是的,”那吴老板说道,“我跟你有同感,这心里也是不踏实,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行将生。你们说,乔组长会不会已经回旅店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应该不会吧?!”大志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