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参加游击队还不到三周的时间,”关组长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为了避免日本鬼子寻机抢收和劫粮,我们女子组接到了到附近乡下组织秋收和保粮的任务,接到任务后,所有人收拾好行装,一刻不敢耽误朝工作地点出了。”
“你当时不害怕?”翠玉怯生生的问道。
“大家都知道任务的重要性,”关组长看了翠玉一眼,把那个为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深感迫切,到了各乡村,积极投身于秋收工作中,眼见老乡的粮食快收完了,日本鬼子来了,为了避免粮食被鬼子抢去,大家白天黑夜在地里忙碌。
“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休息了,好不容易将地里的粮食全部了收回,又面临着如何存粮的难题,只有将老乡的粮食存好,不被鬼子搜着、抢走,这才算完成了任务,要不然,白天黑夜的劳作就算白辛苦了,而且老乡来年还要挨饿。
“经过大半天争论,最终确定了存粮的地点---深山中的洞里,隐蔽,不容易被现。我们又跑到各家各户动员劳力,恳请老乡们转运粮食,成宿成宿跑着,着实辛苦。
“我们的一个女组长正在半山上组织老乡们运粮,突然有一个女兵气喘吁吁地报告,说鬼子的大队人马距此不到五里路了,村里还有很多老乡没有出来。
“组长一听,急了,安排其他人继续组织转粮,她亲自跑回了村里,挨家挨户催促,老乡们故土难离,感觉破罐破碗都不舍得,加之老弱病残,转移的进度非常缓慢。
“眼见鬼子的队伍已经到了村头,组长无奈之下,带着我跑出了村庄,迂回到了鬼子队伍的侧翼。为了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滞缓鬼子进村的时间,我们向鬼子的队伍开了枪。
“听到枪声,一个鬼子应声倒地了,鬼子的队伍停了下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鬼子长官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鬼子们都弓着腰,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四处张望着。
“又一枪,又一个鬼子应声倒地了。鬼子的长官愤怒的举起指挥刀,对他的小鬼子们吼叫着,让他们冲上前去,将打黑枪的人杀了。二十来个鬼子一窝蜂冲去了过来,组长为了将鬼子彻底调离村庄,还不停朝鬼子开着枪,直到鬼子很近了,才开始逃跑……”
关组长低下了头,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掉下来。
“我们跑了约莫四五里路,子弹全部打光了,鬼子仍尾随其后。组长命令我迅离开,要我想办法回到乡亲们身边,帮助他们与鬼子周旋……”
“那她人呢?”乔晓静紧张的眼珠子都行将蹦出来。
“最终,鬼子包围了组长,为了避免受辱,组长咬舌自尽了。不如猪狗的鬼子面对奄奄一息的组长竟然兽性大,轮番糟蹋了组长……”
说到这里,关组长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而且伴随着抽泣声。
乔晓静和翠玉上前拍着她的肩膀,真诚的安慰了一番。
“组长用自己的生命滞缓了鬼子进村抢粮的脚步,没有落一人,没有丢下一粒粮食,全部得以保全。鬼子进村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就像疯了一样乱叫、乱砸、乱扔……”
关组长的话未说完,又长叹了一声。
“我们虽未曾亲历,”乔晓静说道,“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你们所面的那种残酷。”
翠玉也说道:“能想象的到。”
“我们中有一个女娃十六岁就被地主以抵债的名义,强行成了痴呆儿子的媳妇,没过多久,又被公公糟蹋了,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后来被搭救成了一名革命战士。”
“畜生!”乔晓静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关组长不了解乔晓静过去,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接着说道:
“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娃,也是十来岁就给人家当了丫鬟,这家女主人很有来头,是西北军中某团长的女儿,人飞扬跋扈,非常难伺候,好不容易伺候得没了脾气,却病死了。原本说好的,女主人死了,她就自由了,谁知人家父亲不干,拿着枪非要这丫鬟陪葬。”
“啊---”乔晓静和翠玉惊讶异常,异口同声道。
“这丫鬟父母自是不允,但终抵不过人家手中的枪,双亲还因此掉了性命。”
“唉!”乔晓静和翠玉无不叹息。
“好在那女主人下葬的前夜,这户人家半夜出现了闹鬼的荒唐事,一时间,这家内外全乱套了,慌乱之中,这可怜的女娃逃了出来。不知道跑了多久,又饥又怕,昏倒荒野,我们的同志半道碰上,将她救了回来。当然,还有很多人是被日本鬼子逼得来的……”
乔晓静看到关组长脸上不仅有哀伤的表情,更多的则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