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心里一阵发麻:“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是风吹进去的?”
万青转头幽幽地看他。
周光闷闷道:“反正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知道。”
万青托着腮:“咱们亲爱的田老师看来要打光棍了……”
下午六点,课程结束。
谢越柏收拾书本,准备回家。
身后的林丹丹起身:“越柏,要不要走一段?”
谢越柏点了点头,两个人前后走出去。
于真真和涂白两个人还留在教室里,此时已经只剩七八个人。
涂白问:“真真,你语文练习册做完了吗?”
于真真:“做完了。”
涂白:“借我看看,明天还给你。”
于真真便把语文练习册给她,她语文比较好,所以涂白经常用她的练习册对答案。
她转过身,对涂白说:“我跟庄老师申请换座位了。”
涂白抬头:“为什么?”
于真真垂下眼抿抿唇:“因为这里事情比较多,我还是想跟女生一起坐。”
涂白笑,他知道她的想法,既然谢越柏对她表示过好感,她就没办法用平常心态跟他相处了。
不过在于真真坐回之后,他在想,虽然他觉得于真真可能也喜欢自己,如果他表白,于真真也会这么避开自己吗?
他们对答案对得有点晚,加上聊天,八点多才从学校出去。
涂白和于真真家里住得很近,平常他们经常绕路碰在一起,今天就干脆光明正大地一起走了。
晚上的乡镇小路十分幽微,路灯昏黄,远远传来麦子的清香,以及蛙叫。
“看来明天会是个晴天。”涂白盯着天空的群星说。
“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于真真侧脸看他。
涂白笑着说:“突然想起这首诗,聂鲁达的,觉得这句话特别美。”
“噢。”于真真点头,双手略微撑了撑书包带。
夜色笼罩,虫叫一下一下。
虽然显得不合时宜,于真真开口问:“你父亲是后天下葬吗?”
提到这个话题,涂白的目光从星空上挪下来:“嗯。”
脚下是泥土地,被踩得紧密无声,走起路来没什么动静。
“家里的一些亲戚会来,会简单地办个酒席。记得让你和你爸妈都来吃饭。”
这是镇里的习俗,老人去世都要办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