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打量这间破小院,看见她晒着的那块熟悉的手帕,上边泛着隐隐的介于黄色与红色之间的污渍,是洗不净的血。
登时心下一紧,明知她不可能会受伤,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受伤了?”
“没”甘鲤看着他的目光放在手帕上,刚刚支楞起的那股劲全部都变成心虚,支支吾吾地答道。
对面的人立刻变了脸色:“所以,上面是你那位顾大人的血?”
他越看这顾如晖越烦,都帮他解决了一部分的追兵,还是这么没用。
说完,他这时才把注意力放到另一块手帕上去。
——真丑。
昨天派去的眼线说,她没有买手帕。但这手帕显然是女人的款式,所以是其他人买给她的?
那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她昨天不是还躲着他,就为了给他买衣服么?
没想到她的品味这么差。
少年突然冷笑起来,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本来想继续用她喜欢的温和模样,先哄她一阵再说——
他成长的速度很快,已经推敲出她最喜欢的模样,保管她看不出来。
他知道她对顾如晖格外在意,来之前他已经在心中替她拟了千万个借口,好叫自己不生气,没想等真亲眼见到她,又不受自己控制了。
把所有伪装都抛到九霄云外,少年完全被嫉妒与不甘占据了所有理智,五臟六腑都酸得难受,像是被腐蚀了一般。
忽地,他好像明白了杜镛的心情。
如护食的野兽般迅猛强势,没等甘鲤反应,少年就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看起来纤细实则有力的双臂扣着她,强硬地把她关在了自己的胸膛里。
他想,这样她就没法再说出气他的话,也不会再看到她不情不愿的脸,也跑不了了。
可是仍觉得难受,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只会把人推得更远,除了妥协,他暂时还想不出别的留下她的法子。
甘鲤挣扎无果,整个脑袋都被按在杜清宴的胸前,他身上冷香扑鼻而来,她捶他,他也没感觉似的,纹丝不动。
想张口骂人,更是被他扣得更紧,真怕自己被她闷死。
她一个头两个大。
一会儿朦朦胧胧听见黑莲花在耳边说:“你现在和我回去,我就不对他出手…”,刚想要仔细分辨,耳边又传来系统聒噪烦人的播报声。
她昨晚查好感的时候不小心又打开自动播报忘记关,系统像卡bug那样,四五句话几乎是同时响起,就只差了零点几秒。
“杜清宴当前好感度为-10”
“杜清宴当前好感度为60”
“杜清宴当前好感度为0”
“杜清宴当前好感度为为-20”
“杜清宴当前好感为80”
……
也许是后悔自己不该如此粗暴,甘鲤很快就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力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