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脚步声,比梦里那人的轻快许多,走得很轻,仿佛怕惊扰到屋子里睡觉的人。
甘鲤想爬起来,却直不起身,而进来的少年眸子亮亮,惊喜地看着她。
好久,他才后知后觉地帮甘鲤爬起来。
“我饿了。”甘鲤张嘴就要东西吃。
一点也不客气地使唤他,她是为杜清宴挡箭才这样的,他要是不给她做牛做马,简直有愧于她的恩情。
杜清宴说:“我去给你准备稀粥。”
甘鲤饿得肚子叫都叫不出来了,稀粥就稀粥,哪怕给她喝白水,她都能欣然接受。
粥送上来之后,他像照顾婴儿似的,把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等东西凉了才给她吃。
可她都饿得恨不得去抢他的碗了!
许久不曾睁开的杏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少年强忍下心中的那一点退让之意,“你才醒,慢点更吃好。”
甘鲤喝下一口稀得像是给没牙老太太喝的粥问:“我昏迷多久了?”
“一个月。”
一个月?!
听到这个词,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嘴里又被塞进一勺稀粥后,才关上了下巴。
吞下那口粥,转念一想:岂不是这么久嘛,这间屋子都被修好了。
“之后呢?”甘鲤急切地追问。
她就这么急?说话都说不清?
眼前的少女分明是为他挡了箭才昏迷一月之余,醒来却不知道撒娇邀功,只关心其他人的事。
杜清宴眼里控诉着“不满”二字,眸子里的醋意点点,几乎要溢出来。
甘鲤才不怕他,“不说拉倒,我去问别人去。”
他这才退让,“他叫人放箭之后,就被我叫人抓住了,第二天他找了机会给自己开脱,但因为让人射箭伤了你,有了新的罪证……”
即使后面的话杜清宴没说,她也能猜到,“所以你出手帮了主…顾如晖他们?”
杜清宴神色如常地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心想:这臭屁黑莲花,明明就是在邀功,还要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