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草丛的声音,在无其他的声音,很静,很静。
双眼微微的眯起,云轩摸上了腰间的短刀,眼中闪过一丝异常,这不是风的声音,周围有生物。
那种气息骗不了她。
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抹铁血的笑容缓缓的绽放,想当年十五岁的时候,她已经在亚马逊丛林里面称王,今日这茫茫草地,正是她最喜之地,谁还敢在这个地方来跟她玩这一手?
简直就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身形悄无声息的躬起,云轩犹如一只豹子,缓缓的,一丝声响也没发出的消失在了草丛中。
黑色的夜行衣,与浓郁的黑夜融为一体,云轩蹲在草丛中,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眼前一片杂草丛生,根本没有什么圣幻兽,可是,她的的确确听到有声音的!
她确信!
可是,那只圣幻兽呢?
云轩眉头紧锁。
蓦地,一声沉重的呼吸声传入云轩的耳边,神情一敛,眼睛死死地盯住洞口。
难道在洞内?
云轩眼珠子一转,既然来都已经来了,那么她就去会会那只圣幻兽吧。
打定主意之后,云轩静下心来,封闭了气息,无声地潜入洞里。
洞口内,一道人影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行走在幽静而黑暗的山洞之中,淡淡的寒意,缭绕在周身,安静的通道中,没有任何声响。
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吸进去。
她置于两股力量的中间,半边火红,半边暗黑。
紧接着,云轩感觉左半边身好像置于火炉里一般,一股强大的劲气和热流顺着那方源源不断钻进了身体之中,庞大的力量交睫之间窜入全身上下的各个地方,每一寸细胞仿佛都被火烤了,脑袋在那股热流的冲击下,更仿佛被钢针扎了一下似的。
而右半边身,则好像万千道利刃刺入身体似的,已经失去了知觉,但那股劲气和强流却源源不断地从右半边身钻进身体里,强劲的力量在体内与另一股庞大的力量不断地纠缠着,碰撞着。
云轩感觉好像有两只凶猛的小兽不停地在斗撞着,每一块骨骼,每一条血脉都承受着钻心的疼痛。
痛,深入骨髓的疼痛遍布云轩的全身,尖锐的痛楚使得她那张俊美的小脸整个儿都扭曲了起来,有些狰狞。
其实,她可以喊出来的。
只是多年来的佣兵生活让云轩已经忘记了痛的时候,应该要有什么反应了,每次受伤,她都只能忍住,大哭大闹这种情绪她早已失去了。
多少年了,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是坚强的,她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心疼,也没有人会同情和心疼她。从小,她就从这个“父亲”卖到另外一个“母亲”那里,再从这个“母亲”卖到另一个“父亲”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多少回,又买了多少回。她只知道,到哪里,她都得不到疼爱。十岁那年,她被一个男人买了,连同被买的,还有一群孩子。
就从那日以后,她才有了所谓的亲情,所谓的友情。那个血染的夜,让她拥有了两个无比亲密的战友,惊苍和嘉文。
在他们面前,她不仅仅是战友,而且还是他们的长辈。
她倔强,她不服输,她狂妄,她傲气,所以她从未在惊苍和嘉文的面前流露出一丝女性原有的柔弱。
在他们的心里,云轩就是一个比男人还要坚强傲气的人,他们想要给她一个可以靠靠的肩膀,都没机会。
但有谁知道,即使再强大,云轩也想要有一个可以让她可以依靠的肩膀,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倒下的一天,在没有找到那个比她还要强大和傲气,可以给她一个无忧的避风港的人之前,她不能倒下。
她知道,只要她倒下了,对惊苍和嘉文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十岁那年起,云轩在他们的眼里,都犹如神祗一样强大,多年来,她几乎完完全全成为了他们的信仰,他们心中的神。
可想而知,心中的信仰倒塌了,惊苍和嘉文根本不可能成为顶尖的黑暗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