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左手往前一伸,像雾锁云笼一样地罩向离靠他最近的徐行邈。
顾老道惊叫一声:“小心!”
徐行邈看和尚来势凶猛,不敢硬接,上身往左一侧,避开和尚的大手,随即腰间用力,猛然伸出右手,“啪嗒”一声,扣住和尚的手腕。
“好硬!”
手上传来一阵酸痛,徐行邈感觉像将手砸在铁块上一样。
他本来想着,乘和尚力尽时,借势将他往自己身后带,没想到那和尚练的是硬功夫,下盘扎实,居然跟座山一样,怎么都拉不动。
徐行邈也是个机灵人物,一招不成,便使一个旋身,左手作鹰喙状,去啄和尚腋下的凤尾穴(麻穴)。
和尚分明将徐行邈的动作看在眼里,却不避让,随即“嘶”地一声,和尚不为所动,却见徐行邈痛的直咧嘴。
和尚眼眸睥睨,将手收回,淡然说道:“你们如果识相,便早早将东西交出来,免得受苦受罪。”
徐行邈也收回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地盯着和尚。
他跟着顾老道游走江湖,有时难免会遇上一些麻烦,尽管修为低微,在寻常修士面前没有多少还手之力,但为了不至于连在凡人面前都不能自保,一贯重视修炼功夫。
照着以往的经验,这会和尚应该是已经抱着肩臂,倒在地上嗷嗷大叫了,但事实上,他这会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徐行邈心中难免紧张起来,暗道:“是个硬茬子。”
顾老道摸不透和尚的实力,但见他出手时,周身不见灵气波动,显然是因为周围凡人太多,心有顾忌,不敢暴露身份。
一念至此,顾老道装模作样地往前走上几步,怒道:“你这和尚好不讲理,我们师徒跟你无冤无仇的,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厮杀?”
和尚冷笑道:“无冤无仇?”
“你二人夺我机缘,毁我心血筹谋,今天就算把你们都杀了,任哪里去说,都没有给你们喊冤的。”
徐行邈沉声说道:“和尚,凡事总得有个由头,你一见面就说我二人取了你的东西,夺了你的机缘,但我师徒确实从没见过你。”
顾老道以手指天,道:“此事有道祖为证,做不得假。”
和尚嗤笑,道:“少拿你家的道祖出来唬人,我空闻禅寺可不拜你道门的神牌。”
顾老道抚须笑道:“原来是空闻禅寺来的弟子,老道顾逸才,跟你家镇海法师相识多年,说来多少与他也有些交情,知道我的为人,从不轻取别人的东西,你如果不信,只管回去问他。”
“哼,镇海师叔的名号,这世间又有哪个不知道的,道士,你别以为凭着一个随便在哪听到的名头,就可以拿来唬我。”
顾老道沉着脸,道:“和尚,你既然称呼镇海为师叔,那就更应该知道他的为人,日后闹到了他的跟前,被他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空闻禅寺上下哪里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和尚道:“这事不劳二位费心,只要乖乖交出山上的东西,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