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祖的尾巴虽然可怕,但在陈江河北冥神剑第五式的重创下,伴随着虚空一点点粉碎之后化为虚无。
而且虚无仍然在蔓延,几乎要到鳄祖的主躯干了。
吼!!!
这日。
整个昆仑界都响彻鳄祖的咆哮。
愤怒、耻辱!
其余无心海天王强者就算想要帮忙都难以介入,北冥神剑第五式已初具天王强者的威力。
鳄祖本体不断缩小,只因为他的活动空间不断被压缩。
最终再次幻化成人类形态。
分明有人看见,鳄祖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金色光芒淹没。
他说了什么,只有自己清楚。
金色光芒整整持续了三日,尽情磨灭着鳄祖的生机。
陈江河始终留意着鳄祖的状态,直至三天之后金光褪去,鳄祖才重回陈江河视线。
鳄祖跌坐在王庭的废墟上,再无往日神采奕奕的模样,乍一看就是个垂死的老头而已,陈江河缓步走到鳄祖面前。
“咳咳咳!”
鳄祖觉察到陈江河到来,极力抬起眼皮看向来人,“呵呵,我还是输了。”
输给陈江河称得上耻辱无比,尤其是鳄祖身为天王强者,输给陈江河实在不应该。
陈江河沉默。
现在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三百年的付出,如今得到丰厚的回报。
一切都是值得的。
鳄祖并不在意陈江河是否在听,仍然自顾自开口,仿佛只是想有个听众而已。
“就算没有败在你的手里,老朽也没有多长的寿命,死亡就是我们的归宿。”鳄祖接连叹息,给人以暮气沉沉的感觉。
看样子确实命不久矣。
鳄祖看见陈江河没有动弹,苦笑道:“不必提防着我,我这次真不行了,只想找个人聊天。”
陈江河神色稍稍缓和,站在鳄祖面前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说,我听着。”
鳄祖不断咳嗽。
仿佛每次咳嗽都会丢掉半条命。
“你说,我们打生打死到底是为了什么?”鳄祖眼神里流露悲伤,一片片战场里都有数之不尽的生灵在陨落。
陈江河放眼望去,收回目光后说道:“若非无心海咄咄逼人,岂会有眼前发生的事情?”
鳄祖义正言辞说道:“猎杀昆仑界的修士,仿佛是刻在我们身体里的本能,一旦我们停止杀戮就会感到迷茫,自身能力甚至开始退化。”
陈江河挑眉。
这条路不进则退?
岂有这种道理可言?
鳄祖再次看向陈江河,罕见地露出了笑容,“我说这些话,你是否会觉得我在撒谎?”
陈江河摇头。
“界海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他问。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鳄祖眼神再次变得茫然,喃喃道:“是啊,界海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我们这些王族的存在于这个世界而言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