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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将他扶进盛满热水的木桶中,几个宫人服侍、擦洗、熏香。
被人服侍的滋味,是不错。
姜文焕躺在桶里,热水刚没过胸口,热气蒸腾身体舒爽。
宫里的内侍一个个都忍不住夸赞姜文焕,品貌俱佳、来日一定是前程似锦、大富大贵。
可只有姜文焕自己知道,他留在宫中是为了保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若是不答应丢了官位倒是无所谓,这小命可能就不一定保得住,还有姜家老小全族。
姜文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今陛下年过六旬,也是不能与人如何,只是贪个心头喜爱。
男妃又不能为皇帝生儿育女,来日皇帝驾崩,自然要放他们出宫。
中间也有几次皇上想要召幸,都被姜文焕给糊弄过去。
皇上喜欢他倒是真喜欢,可是要说使不上劲,也是真使不上劲。
内侍的张大监将一套衣服放到他面前。“请贵妃娘娘,穿上此物再去见陛下。”
姜文焕拎起衣服眉头一皱,衣衫迎着光近乎透亮,裤子也丝绵质地,轻柔却极为通透。
要是穿上这些东西到处走,内里乾坤真让人看得一清二楚,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公公,在下有一事不明。”
“贵妃请讲,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陛下要求?还是您擅自揣度圣意。”
姜文焕眸光戳动了张大监的心,二人相视一笑。
这个老阉狗,几次三番劝说他献身陛下,赶上这货又与他是同乡,整天侄儿亲戚喊得好听,实则就是把他当做邀宠的工具。
张大监将他拉到一旁,耳语道,“姜贵妃,陛下年迈身子这几日不好,你且穿上这些衣服好好服侍一下,也算是对陛下的一番孝心。”
他的手掌搭在姜文焕的胳膊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张大监是当朝太后的心腹,但哪个妃子想知道今儿皇上走什么路,过什么桥,怎么来个偶遇?
都得好好巴结他,那些稍不顺他心意,明日便寻个错处直接禀明太后,摘了牌子打入冷宫。
从此吃的馊饭,穿的是破衣,什么时候被毒死也说不定。
所以这衣服他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多谢张公公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