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赐婚当白芷和沈长言来到前厅时,宫里的太监已经手持圣旨在等候,白严正陪同着。看到两人前来,太监脸上的笑意更甚:“世子殿下于白三小姐果然郎才女貌啊。”
白芷和沈长言闻言,不约而同皱眉看了一眼彼此。谁和白眼狼(女神棍)郎才女貌?看着两人的神情变化,太监脸上笑呵呵的,清了一下嗓子,笑着对二人说道:“请世子殿下白三小姐接旨。”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跪下。太监朗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国公白严之女白芷,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沈国公府世子沈长言,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白芷待宇闺中,与世子沈长言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沈长言为世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臣女领旨,谢陛下隆恩。”
白芷双手接过圣旨。皇帝赐婚,若要当场拒婚,除非脖子上有足够多的脑袋可以被砍。太监满脸笑容地拿出另一份内容大致相同的圣旨,笑着对沈长言说道:“既然世子殿下也在,那么奴才便不多跑一趟了。”
沈夫人听闻圣旨,别提多高兴,让婢女给太监塞了一章银票,笑着说道:“有劳公公了。”
太监微微低头看了眼银票上的面额,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夫人客气。”
只是,沈长言却迟迟没有接圣旨的意思。沈夫人见状,抬手轻掐沈长言的手臂,沈长言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领旨谢恩。有了圣旨,两人的婚事便彻底定下来了,沈夫人别提多高兴,握着白芷的手,对这个儿媳妇那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立马就让这小两口成亲。“世子殿下,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白芷故意对沈长言说道。既然婚事已注定,那么好歹也先气气你,出一出气!看着白芷眸光里的故意挑衅,沈长言怒急攻心,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前厅的喜气洋洋顿变兵荒马乱,喊府医的喊府医,抬沈长言的抬沈长言。待白芷将沈长言身上最后一根银针拔除,沈夫人赶紧询问道:“芷儿,长言他如何了?”
圣旨已下,白三姑娘便是她跑不掉的儿媳妇,称呼自然也得亲昵一些。白芷瞥了沈长言一眼:“世子身体本就虚弱,若还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时常动怒,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沈夫人闻言立马对沈长言说道:“听见没有,少惹芷儿生气,你也控制控制自己的脾气,别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
沈长言:“?”
娘,到底谁才是您亲生的啊?白严一直在门口提心吊胆的,生怕沈长言在他府中出了什么好歹。直到沈长言安然无恙地离去,沈夫人对白芷也谢了又谢,并真诚邀请她多去沈国公府,白严这一口气才算放下。再看向白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没想到,这个在乡野里张大的女儿,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再想到她预知未来的能力,一张老脸多了几分讨好的笑容:“芷儿,你现在的院子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可得及时说。”
白芷浅浅笑笑:“多谢爹爹好意,女儿现在觉得疲累,想先歇一会儿。”
“好好好,爹爹不打扰你休息。”
白严忙道,又唤来人给白芷准备些好吃的,待她休息好了便可食用。前厅发生的一切,包括白严对白芷态度的转变,迅速传入了杨氏的耳中。随即,一套茶具落地的破碎声,再次从主院中响起。“得寸进尺的小贱人,嘶——”杨氏刚骂完,一不小心扯到后背伤口,疼得直倒吸冷气。白薇薇面色苍白,忍着后背的痛来到杨氏的床榻前:“娘,你不用这般生气,如此也好,沈国公府再好,可那沈长言终究是不长命之人。瞧他今日这副模样,能不能撑到大婚之日,尚是未知之数,白芷,也只配嫁给那样的病秧子。”
杨氏看着白薇薇苍白的脸色,满眼心疼:“娘只是心疼你,府里最好的一切,本该都属于你。”
“有娘的心疼和照顾,女儿便足够了。”
白薇薇垂下眼帘,柔柔说了句。瞧着白薇薇这副乖巧模样,杨氏更是心疼。再想着那般嚣张跋扈的白芷,越发不喜。得想个招,挫一挫那臭丫头的锐气才行!……回沈国公府的路上,沈夫人心有余悸:“这一次还好有芷儿,不然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长言幽幽说道:“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气得吐血。”
沈夫人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沈长言的胳膊一掌:“你也好意思,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和一个小姑娘争吵,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沈长言:“……”因着嫌弃,马车到了门口,沈夫人连个多余眼神都不给他,径自进了府。沈长言无奈叹气。也不知道那女神棍到底给他娘灌了什么迷魂汤。刚下马车,便感受到一道不远处的眸光,皱眉望去,却没看到可疑的人。清风吹拂,一抹红裙裙角在墙角处若隐若现。沈长言迈步走去,躲在墙角的人正是秋霜。秋霜看见沈长言到来,一脸惊惶,转身就要离开。“你既来了,你还要去哪儿?”
沈长言问。秋霜垂下脑袋,支吾道:“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这附近皆是王侯权臣府邸,你想去何处?”
沈长言眸光夺了几分凌厉。秋霜眼眶一红,言语间带上几分啜泣:“妾确实想来找世子爷,妾,妾听闻世子爷要成亲,妾心里高兴,故而前来恭贺世子。哪怕只是远远看看世子爷,妾也心满意足,如此,妾便能安心离开。”
“你要去哪里?”
秋霜苦涩地说道:“妈妈嫌我有了身孕,不能伺候,要将我赶走,妾,妾只能离开,回老家……”说着,嘴角苦涩更重两分:“只是不知,那祖屋,还是否留着。”
“你既有了我的孩子,我便不会让你流落在外,随我进府,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沈长言对秋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