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轩摸着自己被扇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意,你白玉京不就是会武技嘛,不就是入了安陵隐学嘛,爹都没扇过我耳光,你凭什么扇我耳光?他瞪着房间里的白玉京,心里升腾起无尽的怒火,狠狠地踢了一脚门槛后,转身朝山下走去!
待到白玉轩的身影走进了竹林中后,房间里的白玉京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明明有求于人,却连这样的羞辱都忍受不了,这样的心性,离成为白家家主差得太远太远……”白玉京摇了摇头,收敛心神,继续修炼。
半个时辰后,坐在蒲团上的白玉京轻咦一声,再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又传来了敲门之声,白玉京手一挥,门咯吱一声打开。
站在门外的仍然是白玉轩,他左边的脸颊到现在仍然微微肿起,看起来便有些滑稽可笑。白玉轩也不进屋,只是从身后拿出一把长剑,用力朝屋内的白玉京丢去,白玉京伸出手,稳稳地抓住。
“这是我五岁生辰时爹送给我礼物,你也知道,此剑名为玄水剑,据说是修士用的剑。”
白玉京将剑从剑鞘中拔出,狭小的室内顿时寒光阵阵,“剑是好剑,也能承受真元,不过,你真的舍得?万一你将来也能成为修士?岂不是会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
“将来的事情将来说,若真有那日,我未必不能得到一把更好的剑!”
“好!”白玉京终于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有了一丝赞赏之意。“这把剑,倒也值得我出手一次。”
白玉轩点点头,“也不必伤她性命,只需逼得她使出武技便可,到时我自有安排。”
“逼她使出武技?”白玉京冷笑一声,“若那付月真的如你所说拥有精妙的武技,到时会发生什么可不是你说了算。”
“别伤她性命便好,毕竟她确实救过我的性命。”
白玉京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玉轩一眼,懒得搭话,手一挥又将房门关上。
白玉轩早已习惯了自家哥哥这种无理的举动,只不过白玉京最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仍然认为我跟付月那女魔头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白玉轩一边转身下山,一边又变得难过起来。
天南乃太渊四大国之一,但天南的风貌与北武国却有天壤之别,天南国内多河流湖泊,天南人的风土人情便也如水般滋润绵长。天南大多数城市都是依水而建,灞桥春水,红袖风招,有诗为证:
“天南楼上倚婵娟,天南楼下水清涟,每到斜阳城色晚,板桥东泊卖花船。”
文风昌盛的国度,自然少不了让文人墨客留恋忘返的烟花之地,天南最有名的烟花之地正是座落于都城太安中的万花楼,此时正当傍晚,万花楼大厅的阁楼上,有一红衣女子正悠悠抚琴,琴声婉转,如玉盘碧珠,众听客无不闭目颔首,沉浸于琴声中忘却一切俗世忧愁。
一曲终了,那红衣女子起身走到阁楼边上,朝着楼下听客施了一礼后,秀眉微蹙道,“感谢各位公子前来来捧场,本来怜雪还应再演奏一首‘花间晚照’,不过方才突然觉得头晕不适,是以想向各公子告罪,那一首‘花间晚照’,怜雪明日再为诸位奉上。”
红衣女子看起来十八九岁,脸上虽然略施粉黛,看起来却如也清丽十足,听红衣女子如此说,楼下立刻便有公子搭话。
“怜雪姑娘,你去休息吧,可别累坏了身子。”
“是啊,今日能听得怜雪姑娘一支曲子,便已经不虚此行了。”
红衣女子听到楼下众人如此说,微笑地再施一礼,又从一旁的侍女手上接过一个酒杯歉意地说道,“多谢各公子抬爱,怜雪便用这杯酒赔罪了。”
“怜雪姑娘,你身体本就不适,更不应喝酒,这杯酒我替你喝了!”楼下不知谁家的公子立刻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嘴就痛饮起来。
其他的公子哥见状,也纷纷争先恐后地擎起酒壶喝起酒来。
“怜雪姑娘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是啊……快去吧……”
各种关切之言在万花楼的大厅里响起,谁都想博得美人青睐,但等众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酒后,一抬头,阁楼上早已没了红衣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