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怜雪姑娘出来了。”
怜雪和付月等人的出场,让大厅里欢呼声一片。
“芷文姑娘也出来了。”
“看,那是采风姑娘和云袖姑娘。”
大厅里,众人的情绪因为万花楼四位大家同时出现,被调动到了最高潮。
万花楼虽然有四位大家,但平日里除了琴诗会这种特殊的活动会有两位大家同时出现外,四位大家同台的机会屈指可数,而今夜的花会,却能同时看到四位大家站在台上争奇斗艳,令人大饱眼福。
台上,除了怜雪、芷文、采风、云袖四人外,还有数十名楼中其他的姑娘,宽阔的高台,此时也显得满满当当,一片花红柳绿之色,间或还能看几双白花花的大腿,晃得台下众人的眼睛都有些眩晕。
付月和纪菁菁两人被迫站在怜雪的身后,从来没有经过过花会的两人,不知道这“谢花会”弄的是什么名堂。
趁着台下的看客还在对着众姑娘指指点点的功夫,花容莲走到了人群最前面。因玄晋带来的心绪波动,已经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有花开之日,便有花谢之时,花开花谢又花开,我万花楼方能生生不息,谢花会,便是花谢之时。”说到这,花容莲转过身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众姑娘一眼后继续道,“虽说我万花楼只不过是一座青楼,但我们的姑娘却是万里挑一,即便是一些大户人家,也调教不出这么好的姑娘,今夜,有花从楼头凋谢,能不能接住,就看今晚诸君的荷包鼓不鼓了!”
“我万花楼开门做的是皮肉生意,但从有万花楼的那一天起,我们便自问从未干过逼良为娼之事,姑娘是来是走,是卖艺还是卖身,都听从姑娘们自己的心意,今日也是如此,是离开万花楼寻一个好归宿,还是继续留下,依然凭你们心意。”
说着,便有侍女拿着一叠梨花笺上台,一人一张地发给了台上的姑娘,付月和纪菁菁两人的身份也仅是侍女而已,还没有资格领取。
透过怜雪的胳膊,付月清楚地看到,在那张雪白的梨花笺上,仅写着两个金边的字,一字为“盛”、一字为“谢”。
接着,又有一名侍女上台,手中的托盘呈着许多朱砂笔,台上的姑娘一人拿起一支,先在手中的梨花笺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盛”和“谢”这两个字之间选择了一个字勾了一下。
付月和纪菁菁看到,怜雪握着朱砂笔,毫不犹豫地在“盛”字上勾画了一笔……
做完这些后,一名身着红衣,看起来颇为讨喜的胖侍女,捧着一个红色的箱子在台上走了一圈,众姑娘将自己手中的梨花笺纷纷投入箱子之中。
收完梨花笺的胖侍女,抱着箱子站到了花容莲身旁。
“最是深情难留在,寸寸相思寸寸灰,既然相思和深情皆是虚妄,那么今夜,我们便不谈感情,只谈金银。”花容莲的话刚说出口,众人便感觉出了异样。
花大家平日里待人接物虽然有些严厉,却最是看重感情,最是痛恨负心之人,今夜“不谈感情,只谈金银”这样的话,根本不像是花姐会说出的话。
“红颜易老,人心难测,唯有金银不因老负人,我这帮姑娘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楼中,她们若要走,我就要给她们找一个好的归宿。”花容莲顿了顿,似笑非笑道,“先卖个关子,今夜,有一位大家也准备谢花。”
与前面说的所有话不同,花容莲此话一出,台下轰地一下,立刻炸开了锅。
“有大家要谢花?”
“哪一位大家?”
“是不是芷文大家?四位大家里,就芷文姑娘的年纪最大,芷文姑娘要谢花?”
“也有可能是采风姑娘,采风姑娘虽然歌喉优美,但人气比其他三位大家稍逊,会不会因此心灰意冷了?”
“早知道有大家要谢花,我就多带点钱了。”有人懊恼地说道。
还有那见机快的富家子弟,已经立刻差小厮回家拿钱……
看到台下众人的积极的反应,花容莲的心情也好了一些,“闲话不多说,咱们现在便开始吧。”
她从箱子里随意抽出一张梨花笺念道,“楚秋。”